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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她问道。
摊主等汽车的尾灯消失在胡同转角,才低声回答:“嗯,听说他是去亲自赔偿那些工人家属的。”
余温眉头微蹙。
天色黯淡,村子大道上有两排稀疏亮着的灯,再就是各家各户院子里映出的浅浅灯光。
简单用过一碗白粥后,余温从摊主爱人手里接过一沓贴纸,与时浅结伴往村子的北面去。
她们的工作很简单,只需要在电线杆和路灯杆上准确地贴上崭新的指路贴纸,例如前方300米草莓园,右转垂钓区等等,覆盖住旧的就可以。
二人都想早些结束工作,故只专注贴纸,甚少交流,直到发现有两座电线杆被三辆低调的黑色汽车给挡在了墙根下。
车子停得霸道刁钻,余温和时浅好容易挤进砖墙和车门的缝隙中,忽闻院子里似有激烈的争吵。
暗黄灯光下,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竖起耳朵。
“老板,你的钱我们不要。”说话的像是这家的主人,“我侄子搞了半辈子的工程,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却被埋在自己建的酒店下面,我一定要替他讨个说法!”
“喔?什么说法。”沙哑的回答不紧不慢,听起来是位老人。
中年男子声音激昂:“地震后我去废墟看过,建筑材料绝对有问题!上面印着合格,可却脆得跟竹子一样……老板,您的精力不用放在慰问我们家属身上,应该去追责那些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的人啊!”
积云遮住月光,浅夜更加幽暗。
“啪,啪,啪。”
三道击掌声缓缓响起,听得人发毛。
院子主人像是意识到什么,嗓音渐渐发颤:“老板?您什么意思。”
老人倚在轮椅里,身体与皮垫发出摩擦声。
“很快就是绿江一年一度的全民文化盛会,和往常一样,今年各地的媒体依旧会到现场进行直播。”
“老刘啊,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为,为什么不能去?”
“大概是因为……”老人操纵轮椅调转方向,声音渐渐往院门而去,“你在家里跌了一跤,腿受伤了吧。”
话音落地,数道沉重的脚步声在院子里踏响,伴随着金属棍棒在手掌掂量的声音。
“你们,唔……”
墙外,余温紧张地忘记了呼吸。时浅双手握拳,满面不忍,想要站起身离开,却一不小心跌坐在土垄上,肩背靠向汽车。
夜幕中,忽然传来急促的鸣笛声,如平地惊雷。
“嘀——嘀——”
是汽车的警报器。
余温双眼蓦地瞪大,顾不得别的,当即拉住时浅的手臂向外狂奔。
院子里,人们的动作瞬时凝固,转眼间,几个大汉飞速夺门而出。
他们左顾右盼,见车旁没有人影,而它们与院墙之间的土地上可见几个深深小小的足印。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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