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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谧按下播放。
年轻的男声一瞬涌出,带点并不突兀的磁沉和沙哑,很有个人腔调。
“If I was the question, would you be my answer
If I was the music, would you be the dancer
If I was the student, would you be the teacher
If I was the sinner, would you be the preacher
Would you be my...”
勒令张敛设置成来电铃声那一天,她曾别别扭扭问过他:“换成这个音乐会不会显得你很不成熟稳重啊?”
张敛说:“不会,我很喜欢这首歌,尤其名字和歌词。”
周谧问:“为什么?”
张敛说:“我们确实有很多弄不明白还要学的东西,不是吗?”
周谧有点入迷地,把这首歌单曲循环了很多遍。
她的肢体越蜷越紧,像一枝被放置在热饼铛上的玫瑰,被动地皱缩和干萎着。
—
圣诞节当天,周谧搬进了季节给她租的公寓,惦记着下班后就在家等她的男友,所以公司晚会也没有参加完整场。
季节穿得很明媚,是印着雪花图案的大红色毛衣,一进门,她就像只娇灵的黑天鹅一般被他抱进怀里。
客厅里两米高的圣诞树像个贴满星粒的,闪闪熠熠的绿色尖塔,两个人开香槟大笑互喷,又一起窝在沙发里摸狗,接吻。
地暖让室内温存如春。
洗完澡出来,她再一次钻入季节怀里。
他正在目不转睛地打王者,周谧跟着看,起了玩心,用食指在他屏幕上搓动一下。
季节笑:“哎,别闹。”
周谧又换两根手指骚扰他操作。
季节无奈地笑,把手机丢开:“不玩了。”
周谧以为他有情绪了,神态立收:“对不起。”
“被举报就被举报吧。”说完这句话,季节靠过来吻住她。
周谧又洗了一次澡,靠回床上时,季节仍在客厅跟朋友开黑。
她取出床头柜里的书,全神贯注地看了会。
快十二点时,季节回到卧室,靠坐进同一张温暖柔软的被子里。
季节对睡眠的要求很高,质量也很好,他不喜欢抱睡,所以通常周谧只会在睡前在他怀里偎依一会儿,然后在灭灯后分向而卧。
有时周谧会在噩梦惊醒的半夜从背后揽住他,抱住季节的感觉很像揽住一根静谧的树茎,或者说是自己成为一株青色的稼苗,在悄无声息地进行光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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