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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广告人了。
不得不说,张敛是个完全意义上尊重对方的伴侣,他会切实地表达出吃味的态度,但从未因此限制干涉她的工作模式。
周谧曾跟他说:“你要是不舒服,我可以给你看我微信聊天记录的,我跟season其实没有任何暧昧内容。”
张敛直接拒绝,并罕见地使用了性质严重的形容词:“我个人非常厌恶这种行为。”
厌恶。
周谧没忍住笑:“是不是你前女友总查你聊天记录啊?”
张敛一言未发。
工作与感情,都在一种奇异的平静中稳步前进,这点是周谧完全没想到的。白天的焦头烂额和夜晚的水乳交融相互穿插,让她几乎快忘了载着她与张敛两人的,这艘漂浮不定为期仅三月的海船即将到港。
接到妈妈电话时,周谧才惶然意识到,还有三天就要跟双方父母汇报他们的最终选择了。
长辈数着日子等。
而他们忘掉日子过。
有他俩上次回家的事儿打底,汤培丽的声音听起来昂扬有力:“怎么样了啊谧谧,这段时间跟张敛处得怎么样?公司是不是很忙啊,这阵子也不过来玩了。”
周谧不知如何作答。
因为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没给出表态。
一缕分辨不出情绪的气流从心头漫出,随即灌空整个胸腔。
周谧勉力撑起笑容,报喜不报忧:“挺好的啊。公司是很忙,我最近开始自己联系客户了,厉害吧!”
妈妈夸了几句,重点还留在小俩口的打算上,还笑言已经在跟爸爸看领证吉日了。
周谧绷了会唇:“你们先看着呗,等张敛回来我再问问他哪天合适。”
应付完妈妈,周谧的心情沉至谷底,像从刚开始就配方失误的戚风蛋糕,努力蓬得再久,也在取出烤箱的瞬间回缩。
她七上八下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心情又归于一条毫无起伏的,迷茫的白线。
周谧侧躺下去。
张敛今晚有应酬,到家时已经快十二点。
听见他开门声音时,周谧也还没睡着,但她还是极快地闭紧了眼睛,并把脑袋往毯子里藏匿。
留意着男人洗漱的动静,她心头如被很低浓度的硫酸腐蚀着,一阵接一阵的痛紧。
张敛回了床上,先关了灯,又像之前那样从背后抱住她,是惯常的亲密,身上微挟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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