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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盘腿坐在椅子上刷了会产品官博,才抱着睡衣去外面洗澡。
尽管陈姨特地交代过换下的衣服放脏衣篓就行,第二天早上她会收走清洗,但周谧还是不适应被生人这样无微不至地“照料”。
她把它们带去了大阳台自己手洗,在电动升降衣架上晾好后,周谧没有离开这里。
从小到大,她最无法共情的就是恐高症,因为她喜爱各式各样的高处,校园的天台,商场的顶楼,还有日出与暮色装点的山尖。
每每在这些地方,她都会觉得自己变成了泰坦尼克号里面的小李子,位于世界中心。
撑立在栏杆后,城市倒置如脚底星河,周谧扬高了脸,任由干燥的夜风挟走头发上的湿气。
露台上养了不少比人还高的阔叶绿植,头顶白色的遮檐像片边缘圆滑的蛋壳一样罩了下来。
吹够风,周谧坐回藤编靠椅上,从音乐软件里挑出一个比较缱绻惬意的欧美歌单,闭眼聆听。
……
张敛到家后,最先看见的是周谧放鞋架最上面一层的鞋。
这个女孩子很奇怪,擅长把各种简单的东西复杂化,比如这双本应全白的贝壳鞋,非得在鞋带上绑小花和爱心。可能这就是物种多样性吧。
他将它们调正,也把自己的鞋放上去。
从盥洗室出来时,他瞄见次卧门并没有关,便走去看了眼。
周谧并不在房内。
张敛皱了下眉,又去其他地方找,最后才在阳台上发现目标。
女孩已经睡着了,斜靠在椅子里,睫毛密密地拢住了眼睛,并印下两瓣淡影。大片绿叶垂坠,黄色的睡裙衬得她像是书本插页里的贝儿公主,在以不设防的坦率虏获野兽和打破诅咒。
张敛抱臂立在墙边看了会,回客厅将沙发上的灰色毛毯取过来,轻轻盖在了她身上,连同她搭在腹部的手机。
周谧睡得很沉,一动未动。
漫流的音乐,也因被掩埋而微弱几分。
张敛坐去了她对面,看自己手机,并调至静音模式。
风渐大,夜气也更清凉了些。
张敛又侧头瞟了会周谧,挑唇,从通讯簿里找出她联系方式,拨了过去。
手机的喧响和狂振吓得周谧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她还以为是晨起闹铃。
最先注意到的是身上滑落的毯子,她忙起身拖捡,掀眼的下一瞬,桌对面的男人被框入视野。
张敛寻常地坐在那里,光线不强,致使他眉眼愈显浓重,但他面色清淡,瞧不出任何情绪。
周谧眼睁大,一屁股坐回原处:“你回来了啊。”
张敛按掉拨号,偏眼看她:“你还挺会享受。”
周谧默了两秒,半诚心半腹诽地夸:“这么棒的阳台,当然要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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