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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这故事有些长,公子想听吗?”

姜小乙点头。

“好。那……奴家就先告诉公子,奴家的本名。”他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三个字,轻声说——

“我叫徐梓焉。”

他本是一名孤儿,早年流浪街头,后来被他的义父收养。他的义父是一名姓徐的富绅。这位富绅是天京人,十分神秘,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家中产业为何,只知道他很有钱。邻里之间都称他为徐员外。

徐员外早年因为一单生意,去了趟闽州,喜欢上当地一名花妓,经常为其一掷千金,却难买一笑。很多人想为这花妓赎身,其中不乏才子名流,江湖义士,可她都不愿意。徐员外并不气馁,他每天都去找她,他坚信早晚有一天花妓会属于自己。可不久后,又有一名当地大官喜欢上了那花妓,抓她进府做妾,徐员外得知大怒,将那官员斩首泄愤。

姜小乙原本把这当个情爱话本听,直到这里,她才听出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坐直了身子。

“杀了?”

“没错。”

后来官家知道了此事,当然不会罢休,派出许多衙役抓捕徐员外,却徒劳无功。徐员外毫发未损,还把那花妓给带走了。

只可惜,在回京的路上,花妓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徐梓焉一手拨弄着烛火,笑着道:“听我义父说,他们夜宿山林,花妓晚上起夜,失足摔死了。”

“这……可真是太可惜了。”

徐梓焉接着道:“从那以后,我义父就开始了痛苦的相思,他日思夜想,心焦成病,人也变得有些痴傻。”

“他就是那个时候收养了我,只因觉得我的眉眼依稀有几分故人的神韵。那花妓花名‘紫嫣’,所以他给我也起了同名。”

从那以后,徐员外每日教授徐梓焉唱歌弹琴,模仿他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徐梓焉慢慢长大,言行举止越来越像那花妓,徐员外喜爱极了,日日夜夜与他倾诉衷肠。

“我义父没有活很久,他劳思成疾,于前年病死了。而我做‘紫嫣’做得太久,心里觉得只有烟柳之地才是我的家,所以便来了十八香,一直到今天。”

姜小乙啊了一声,她思索道:“那你说自己在等时机,是想等一个……像你义父那样的人出现吗?带你离开这里。”

徐梓焉盯着火烛,片刻,从他嗓子里流出一串风铃似的细密笑声,让姜小乙感觉一阵发冷。

“果然,你也不懂。”他坐在桌旁,乌黑的长发铺在桌面,在火烛光芒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他一手托着脸颊,一手玩弄着火烛,面带浅淡的微笑,自言自语道:“只有我是紫嫣,所以,只有我懂紫嫣,她只差一点就成功了……”

姜小乙:“成功?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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