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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厌就躺在沙发上,他的身上只搭了件外套, 漫城的冬天很冷,幸好屋内开着空调,比屋外要暖和很多。
屋里的沙发不算大,许厌身高腿长, 躺在上面伸展不开,他的一只脚落下来就搭在地面上,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但他却睡得很熟, 就连白啄伸手轻触他嘴角的伤痕都没醒来。
许厌嘴角有块青紫, 此时看着正是严重的时候,像是刚给人打了一架。
白啄指腹轻轻在那儿点了点, 平时很机警的人此时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如神经紧绷的人终于找到了可以放心睡一觉的地方。
在那块伤痕上摩挲了下, 白啄就把手收回来,似是怎么都看不烦的,她的目光在许厌脸上停留着舍不得移开半分。
只是他嘴角的青紫怎么看怎么刺眼。
想起架子上摆着的医药箱, 白啄紧抿着唇, 起身拿了过来,幸亏所有的东西备得比较齐全,不用再下去买。
白啄手中拿着棉签蘸了生理盐水给许厌嘴角的伤口消毒。
她怕伤口刺痛就用余光观察着许厌的反应,但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清理好后, 白啄把棉签扔到垃圾桶内,看到他身上的外套就起身回屋把被子抱了出来。
她把许厌身上的外套拿起来放在旁边,轻手轻脚地准备把被子给他盖上,但扫过他一直掩在外套下的手时视线猛地顿住。
如雕塑般,白啄的动作就僵在那儿,她看着许厌的手,眼睛一眨不眨。
许厌裹着纱布的手上渗出了零星的血迹,但就是这星星点点的红却似是强光般灼伤了白啄的双眼。
就只是几天没见,怎么就多了这么多伤口。
许久,白啄深呼吸口气,她把被子盖好。顿了下,她才把许厌裹着纱布的右手拿出来。
白啄一眼就看出纱布是随意缠的,手的主人不是为了包扎,更像是嫌它流着血碍事。
白啄抿着唇,伸手慢慢把那一层层纱布解开,因为包扎的手法粗暴,越往里纱布上的血色就越重。
白啄觉得她还不至于被个伤口吓着,但掀开最后那层几乎被血浸得完全的纱布时白啄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血已经凝固了,她揭开粘在上面的纱布时就是再小心也避免不了扯到伤口。
每扯到一次,白啄的手都要跟着颤一下,到最后她掌心的手也动了下。
“别动。”白啄制止了他想往回收的动作,依旧低着头回道,“要重新包扎。”
见他安静下来,白啄把剩下小部分也完全分离开,她努力控制表情动作把那沾血的纱布扔到垃圾桶,希望看起来能不那么僵硬。
从始至终,白啄都低着头,小心翼翼帮他清理伤口,把手心上多余的血迹擦干净,直到伤口完完全全露在视线之下。
这时白啄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出血虽说很多,但幸运的是伤口不算太深。
白啄把伤口清理好后又拿纱布重新包扎,整个过程中许厌都任由她动作,安安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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