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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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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在外边棚子里了,无妨,且待雨小一些吧。”

炭火送了上来,酒坛子的泥封打开,徐锦融脱了外衣,搭在火盆旁边的椅子上,收拾之间,见那掌柜自柜台后方正往这儿看,迎上她后一愣,不由自主地解释:“……咱们后厨还没人,烧鸡稍晚些送来。”

于是整个野店内堂,只她一人自斟自饮。

一杯烧酒入腹,身体里也开始发热,脸上身上,湿气熏人。对着不太明亮的灯光把玩手中瓷碗,徐锦融此时忽然有点想念自己的父亲徐鉴。

她跟父亲的关系,一直算不得很好。徐鉴总嫌她不听话,甚至更偏爱自己的侄子一些,就是她那没出息的堂弟徐淳,现在还时不常爱拿这个在她面前说道。

而徐锦融听说自己的母亲,在她还没会走路的时候,就离开了徐鉴,去了一家道观,出家了。后来那座道观毁于山火,道观中人在睡梦中都失去了生命,其中就包括她的母亲。

她问父亲,娘亲为何要出家?徐鉴说,因为要追求无边道法。长大后她才慢慢觉得,应该不是那么回事。徐鉴在世时,她从不知母亲模样,直到徐鉴身死,在收拾遗物之时,她才自他枕头下发现一枚小像,仔细卷好的小卷轴徐徐展开,上面画着一个坐在河边柳树下,面容淡漠的姑娘。

父亲那些年的心情,应该也不好受吧?

门帘忽然掀开,一个中年男子披着蓑衣走了进来,接着愣在原地。

“这可算回来了,”掌柜的绕到台前,招呼他去后厨准备吃食,“客官久等了,下酒菜马上弄着,待会就来。”

……

贺昭循声冲进这处野店后厨之时,徐锦融双目紧闭,面上沾了不少白色粉末,屋中两位陌生人,俱已受伤极重。

认得是贺昭的声音,徐锦融总算心里有了点底,踩着地上瓷碗碎片,右手颤抖伸出:“我被毒粉撒到眼睛,现在看不见东西了!”

贺昭扶住她,转向躲到墙角的那两人,肚腹贯穿的那位掌柜模样,因失血过多而面目灰白,眼看不多时就该没气了:“解药呢?”

“没有解药,”掌柜声音颤抖,捂着腹部的手掌正从指缝间渗出小股鲜血。

贺昭盯着他:“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在此埋伏?”

见无反应,他抬足踩上另一人的脚腕,惨叫声中,此人挣扎翻滚,终是熬不住庝,急于说道:“我们是——”

话未说完,旁边将死的掌柜忽然抬手,竟似集中了最后的力气,毫无预警地快速用一片碎瓷,划开了他的咽喉。

贺昭不由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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