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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完美,破坏起来便不那么心痛。
若早已残缺,见它一再损毁便也不会心疼。
本来该是这样的想法,可其实不是。
原来也会疼,特别心疼。
谢律第一次有些厌恶自己往日理所当然去忖度,去审视,去判断她。
他哪里来的资格呢?
“你不会也想跟死胖子一样问能不能抱我吧。”
“抱了有用么?”
王九笑着偏过脸,看着远处,“不是有没有用,而是没有意义。”
不知她是说过去的那些痛苦,于她现在没有意义,还是别人对她没有意义。
“林姿教授知道么?”谢律还是问了。
他觉得从这个角度,或许对王九的宽慰最大。
果然,原本神色散淡的王九失神了一会,忽笑了笑,微沙哑道:“那天,她把我从山里带出,带我洗澡,我身上脏得很,但估计一年是肯定修复不了多少伤疤的,她看到了,一边洗一边哭,搞得我得哄她别哭,她还反咬一口,愣说那是水,还一本正经教我小孩子不能撒谎。”
可是后来她一直撒谎,谎话连篇,少有说真话的时候。
可能这是天性,注定的吧。
顿了下,她转头问谢律,“你们这样的,心肠是不是特别软?”
就算再模仿,她也比谁都清楚她永远跟老太太不是同一种人。
但谢律是。
她看出了他的反省跟愧疚。
有点傻。
“看人,也不是都能遇上你这样的。”
谢律没察觉到自己说这话略有情愫入骨,又茫然不知。
王九看出来了,她最擅长把玩人心,但没在意,也没说破,反而皱了眉,目光寥寥扫过整个巴蜀。
谢律也是敏锐的,从两人之间莫名微妙的缄默中品出了王九完全分心的警惕。
他也立即洞察周遭,但他没有王九速度快。
“出事了!”
谢律跟王九一前一后残影掠射,王九落在一红瓦素雅庄苑屋顶的时候,隔着屏障,目光一扫,锁定了这庄园的隔壁,正要动手,却撞上这庄园房子二楼阳台出来的人。
白衣的姑娘大概刚沐浴完,头发都湿润的,宽松的睡式薄裙,她察觉到戈壁动静了,但没洞察到王九的出现。
后者太强,速度太可怕,又天然有诡诈跟变色龙的掩饰,几是一瞬显现的人物,但因为记忆太深,她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
当然,也一下察觉到自己穿着不对,但还未做出什么反应,王九就已经无视了她,踩着她家的屋檐拔刀出鞘,抽刀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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