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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府中的人说,以往那些被塞进青竹院的女子,若是不合宋楚平的心意,短则半月,长则两月,必定会被调离清竹院,又或者赠笔不菲的银子,发落回原籍。
如今不过提前些,他为何又要扣住她?
宋楚平断不会如她愿,只抬眼瞧了她一眼,淡淡道,“爷向来说一不二,此事休要再提。”
说罢,便要甩袖侧身离去。
温萦柔急了。她本就对他心怀惧意,不敢亲近,若再要日日对着他,如惊弓之鸟般活着,那她还不如死个痛快!
她咬了咬牙根,颤着心尖问道,“爷昨夜并未勉强奴婢侍寝,何故要在此事上为难奴婢?”
这声音不大,却激鸣破裂,嗓中含了些颤栗孤勇。
宋楚平的身姿顿住,眸光一骤。
她还有胆子提昨夜!
若不是她用了那般下作的勾引手段,他怎会浴在冷水中,泡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能消了□□?
他扭转头,眼眸中泛起了丝寒光,“你昨夜摆出一副贞洁烈妇脸,坏了爷兴致在前。”
“如今违逆爷在后。”
“怎得?”他镀步迈下台阶,泰山嶙峋般的身姿倾轧过来,伸臂抬手,掐住了她娇嫩如玉的面颊,眯眼道,“莫非你真当爷是个没脾气的?”
“还是说,你仗着救了老太太一命,有恃无恐了?”
他裹挟着身上独有的麝香味,与满带威胁的话语声朝她袭来,似一头刚睡醒,慵懒着亮出利爪的野兽,混身上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她不禁一阵腿软,吓得瞳仁微震,他冷峻的面庞就在眼前,竟逃无可逃。
巴掌大的脸就被他擒在掌中,她眼中泛泪,微嘟凸起的唇部,一张一合道,“奴……奴婢不敢……”
她气急之下,骨子里的现代思维作祟起来。
她方才竟在和他理论?
她为奴,他是主。
就算没有签死契,他按死她,也如同按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这一刻,她才真正深切感受到古代社会封建制度的荼毒碾压!
她眼中那丝灵动的火苗,似是被土覆过,化为死灰,眼神如摄政王府的下人的已无二般,尽是卑躬屈膝,求饶惧怕。
她这样颤颤的声调,泪眼婆娑的模样,不禁又让他想起了昨夜……
瞬间,她的冰肌玉骨,她的潸然泪下,她的委屈求全,尽数在他脑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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