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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置身人海，却孤寂地要死。

沈黛最后总结：“我很讨厌。”

讨厌那样的生活。

“那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这…”沈黛没想过，可以现成想，“什么都行啊，老师、医生、工程师或者…什么都可以。”

“那…你喜欢做什么？”

沈黛没喜欢的：“要不然…兽医？”

聂然笑了笑，觉得沈黛茫然地过头，沈黛问聂然：“笑什么，那你想做什么？”

聂然敛起笑，随口说：“做生意吧。”

毕竟她上辈子就是这么一条路。

聂然又摸摸沈黛的垂下的软发，眼睫轻抬，瞳色认真：“慢慢来，慢慢想。”

沈黛可以按她自己所想，肆意些、开心些。

*

晚间下了小雨，沈城来了信息，今晚带沈黛回家一趟。

聂然又要孤身人走，沈黛看不得。

她喜欢的女生，有最好看的样子，也有最脆弱的骨骼。

“走走走，我家就是你家。”沈黛拉着聂然钻进了后车座，她亲自开车的爸爸：“……”

“沈叔叔好。”

“聂然同学好。”

干干巴巴的交谈，沈黛问沈城：“为什么突然让我回家？”

“你也知道是回家啊，”沈城没好气，打着方向盘，“回家还需要理由？”

“回家不需要理由，”沈黛强词夺理，“但是沈黛要理由，不给理由，我跳车了。”

只是口头上威胁，沈黛怕疼这种事情做不出来。

也给沈城气的够呛。

聂然和她并排坐着，勾勾她的指尖，然后牵住手。

沈黛：“……”

没忍住，笑了笑，弯了眼。

沈城气无奈了。

沈黛小时候乖乖的，长大了性子愈发刁钻。

沈黛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可尚能自控唯独在她这位父亲面前，心平气和的次数少，就像一小粒火星就能燃起熊熊大火。

沈城知道从前自己不太对。

可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沈黛连许知意母子都能接受，唯独对他这个爸爸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你许姨做了你爱吃的，”沈城换了个话题，“他们都挺想你的。”

沈黛想，倒是没把自己说进去。

她低头，另一只手拨和聂然牵着她手，手指纤细苍白，有种先天不足的美感，指甲稍红，就是凉凉的。

还是很干燥，指纹都燥出来白色的皮肤组织。

沈黛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了一起买的黑色护手霜，挤一点摊在手心，叫聂然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给她。

给聂然细细、一点一点抹好，每一寸肌理都腌制入味。

“你是不是没用？”

没用护手霜？

“用了，”聂然没舍得用，“不过总是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