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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就上了药好好休息,晚上有吃饭吗?”

谢知言闻言点点头,忽然又呆呆地想起自己只喝了水,因而又摇了摇头。

这下谢之权连眼皮都一起跳了。

她喊来佣人熬粥,待清淡的白粥端上了,谢之权就把满满当当的一碗粥递给谢知言。

谢知言贼兮兮地把被子拉高到胸口位置,然后把手藏进被子里,开心地眯着眼睛对谢之权张开了嘴。

谢之权:......

谢之权再次认命地当起了老妈子,热腾腾的一大碗粥被她一勺一勺吹凉喂进谢知言嘴里,脸上染着红晕的漂亮少年乖巧地一口口吃,砸吧砸吧嘴竟把淡出鸟来的白粥吃得津津有味。

一碗见底,谢之权停下动作。

谢知言扯了扯她的袖子,脆生生地说:“姐姐,还要。”

谢之权只想把空碗倒扣到他被烧傻的脑子上,没理他。

终于将退烧药给谢知言喂下去,谢之权解放一般地松了口气,她轻快地起身,拍了拍已经躺进被窝的谢知言,奔忙了一天准备回房间休息。

“姐姐。”

眼疾手快的谢知言一把扯住谢之权的衣角。

被病人扯得一个踉跄的谢之权,感觉自己今天是不是真的被掏空了。

她一个头两个大地回头看谢知言。

“我怕。”

“你可不可以等我睡着了再走呀。”

谢之权眼下是浓重的青灰,她为了抽出时间回来一趟,以极高的效率玩命地处理掉了数天的文件,教训完白莲又哄着谢知言吃完药,深重困意已经让她快要睁不开眼了。

“怕可以开着灯睡。”

她懒洋洋地指了指顶上亮晃晃的灯,慢悠悠地打了哈欠,眼角沁出来点滴生理性泪水。

见谢之权倦意浓浓,谢知言只能松开手让她离开。

衣摆一下轻了起来,谢之权朝前走了两步。

她忽然再次回首。

谢之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谢知言此刻的眼神,有点像是林间迷失了方向的幼鹿,茫然无措的双眼因猛然看到了过路的同伴而骤然盛满蓬勃生机,又像是赌徒用最后的五块买了最不抱期望的一张彩票,开奖核对号码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就差最后一个数字正确就能得到大奖,眼中充满期望。

形容可能是挺夸张。

反正。

谢之权没忍心走就是了。

她折回去,坐在他的床头,看他眼里的光愈来愈亮,欣喜就如星辰般蕴藏其中,最后汇成整片璀璨银河。

“睡吧,我看你睡着了再走。”

谢之权又懒又怕麻烦,但她偏生对自己袒护的人始终硬不起心。

那眼里淡淡包容像是一剂最好的良药,谢知言因吃药而满嘴苦涩,心里却甜得像泡在蜜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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