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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郬觉得挺有意思,唤了他一声:
“小师傅,我这里有饽饽。”
小和尚抬头循声望来,谢郬将手里的饽饽高举提醒他,小和尚见状便疾步走来,将钵子送到谢郬面前。
谢郬将两块白面饽饽都放在里面,小和尚看了一眼她面前明显吃不饱的汤,说:
“多谢施主,一块就够了。”
谢郬问他:“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化缘?没大和尚带吗?”
中原的和尚一般都是吃寺庙,会下山化缘的很少,就算有十有八、九都是骗吃骗喝,不怪船舱里没人信。
小和尚很从容,回道:
“贫僧是与师父出山参加禅会,回来的路上遭了难,师父的脚受伤了。”
谢郬了然点头,小和尚得了饽饽便也不多留,谢过谢郬又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便离开船舱,估计去与他师父分饽饽去了。
谢郬继续喝汤,正想着要不要再去买两块饽饽的时候,察觉有人在看自己,她顺着视线望去,正对上那个不苟言笑的大哥。
大哥目光幽深,带着浓浓的疑惑盯着谢郬,并且盯得光明正大,就算被谢郬发现,四目相对了,他也未曾收回视线。
出门在外少惹事是谢郬的一贯准则,大哥爱看就让他看好了,反正萍水相逢谁也不认识谁,看一看又不会少块肉。
符延东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明明是女相,偏偏是男声,没有喉结也不知她这男人的声音时怎么发出来的。
而民间会这变声法的大多都是下九流,可这人身上又没有下九流的风气,一时想不明白,才会盯着她看。
原以为她发现自己在看她,多少会慌乱,谁知她非但不慌,还满不在乎的继续吃她面前那碗一看就很难吃的羊杂汤。
忽然,一声信号传来,船舱里原本分散而坐的几个人,忽然对着取了食物准备离开的一男一女冲过去,那些人虽然穿着不同,有贩夫走卒,有书生大夫,有富贾伙计,但当那对男女经过的时候,他们却同时发难,亮出了统一的兵器。
船舱里有很多普通老百姓,一辈子没怎么见过刀剑,当即吓得四处逃窜。
谢郬坐的那桌有个年轻人安桌而起,从腰间抽出一块令牌,大喝一声: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全都滚出去。”
谢郬当然也是属于闲杂人等,几乎没耽搁,就端着她那碗没吃完的羊杂汤,与惊慌失措的普通船客们跑出吃饭舱,往甲板涌过去。
到了甲板之后,发现已经有很多人被赶出来,全都在甲板上聚集着,而赶他们的人,各个腰间挂着官府令牌,看样子是在追捕什么逃犯,而那逃犯就混在船上普通的船客之中。
谢郬举着汤碗被挤到最后,老老实实的按照那些大理寺官兵的吩咐蹲下,她靠着船板,从碗里捞了块肉放进嘴里,忽然发现旁边坐着两个和尚,一老一小,小的正是刚才在船舱中化缘的那个。
“是你啊小和尚。”谢郬跟他打招呼。
小和尚双手合十回应,扭头对老和尚介绍:“师父,那两块饽饽便是这位施主施舍的。”
老和尚双手合十,客客气气对谢郬道谢:“阿弥陀佛,施主一片善心,当有福报。”
谢郬哈哈一笑,正要继续吃,就见老和尚的眼睛盯着谢郬手里的羊杂汤碗,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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