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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干脆搬了张椅子坐到谢郬面前,两手撑在双膝上坐下,然后就开始了一段尴尬又漫长的沉默。

谢郬真拿不准高瑨的意思,沉默让她倍感心焦,相比于她的心虚和没底,高瑨的反应就从容多了,就那么好整以暇的坐着,仿佛在跟谢郬比:看看是我坐着先累,还是你跪着先累。

事实证明,当然是跪着的先累了。

谢郬终于泄气,开声唤道:

“那个……陛下。”

随着谢郬的发声,高瑨也换了个姿势,改为双手抱胸,应了一声:

“嗯,在呢。”

【在你个头!】

【好气!坐牢的人还有个放风的时候,我就出宫喝个酒怎么了?】

谢郬如是想着,高瑨忽然凑到她面前,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闻了闻,而后问:

“你喝酒了?”

谢郬自我感觉了一下气息,先前在客栈洗澡的时候,特地饮了不少茶水,酒味应该都透散了吧。

于是她打死不认,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臣妾只是溜出去玩儿,哪敢喝酒。”

高瑨静静听她编,撩起她的一缕头发放到鼻端轻嗅:

“你这身上的味道怎么像是变了?”

谢郬打了个哈哈,声音都在发颤:“有,有吗?”

【不愧是狗子!鼻子这么灵!】

【下回去客栈洗澡,还得自己带上皂角才行。】

高瑨将谢郬的发辫轻轻甩在她脸上:“你这……”

可话没说完,就听殿外传来姜嬷嬷的声音:

“陛下,太医院院正求见。”

谢郬和高瑨对视一眼,高瑨起身去开门,经过谢郬身边时不忘让她起来。

打开寝殿的门,高瑨出去问怎么回事,谢郬这回没跟他客气,从地上爬起来,坐在高瑨先前坐的椅子上捶腿,一边探头往外看,只见太医院院正一脸焦急的在跟高瑨说着什么。

片刻后,高瑨吩咐了太医院院正几句,让他离开,高瑨则回到寝殿内看着给自己倒茶喝的谢郬,沉声一句:

“苏别鹤身上的毒复发了,比刚中毒那会儿还要凶猛。”

谢郬喝茶的动作停了,难以置信:

“什么?可太医院不是说毒已经解了吗?”

高瑨长叹一声:

“他们只解了表面上的毒,骨血里的还在。”高瑨说完转身要走,被谢郬喊住:

“你去哪儿?”

高瑨回道:“去苏别鹤家。”

谢郬哪里坐得住:“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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