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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珍珍再也忍不住,扑进“奶奶”怀里,放声大哭。
奶奶,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想你的笑,想你的唠叨,想你做的一衣一饭。
十四岁的蕙兰被一十九岁的大姑娘抱着哭,也傻眼了,而且她没听错的话,这位姐姐居然叫她“奶奶”?!
“同……同志,你……”
林珍珍只顾着发泄自己的委屈,像个孩子似的把头埋她胸口,“我不是同志,我叫林真。”
“林珍……你的名字真好听呀。”
林珍珍这才抬头,泪眼婆娑,“这还是你取的呢。”父亲只管生不管养,她直到上学前班才有名字。
“啥?你说啥,我没听清。”蕙兰看着她,又忍不住痴痴道:“姐姐你,你可真漂亮呀。”
林珍珍破涕为笑,“你也很漂亮。”这是真话,年轻时候吃多了苦,一黑毁所有,可中老年后不经常晒太阳,白过来后能看出来是个骨相美人。
杨蕙兰还是第一次被人夸漂亮,红着脸说不出话,只盯着脚尖,半晌后又小声试探:“我觉着……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嗯呐,我也是,所以我就来找你啦!”
杨蕙兰没想到,这个漂亮姐姐居然这么直白,这么……让她小心脏乱跳,结结巴巴道:“姐……我……”
林珍珍紧紧挽着她的胳膊,斩钉截铁:“直接叫我真真吧。”
蕙兰很意外,“我……可以吗?”
她因为成分问题,一家子在生产队是最底层最让人看不起的,忆苦思甜大会她都要代表一家子上台挨批,村里无论大小她都得主动喊人打招呼。在家里,她也是最受气的,连对弟弟妹妹也不敢直呼其名,都是“二弟”“三妹”这样。
林珍珍知道这些,所以更心疼了,“对,我们将来会成为最好的朋友,最好的亲人。”
杨蕙兰不懂,当然,也不用她懂,这个叫“真真”的小姐姐跟她回家,不让她上自留地干活了。
杨父正在院里抽旱烟,烟叶黑漆漆的,味儿也特别冲,明显跟季老头抽的不是一个档次。看见蕙兰回来这么早他刚想骂娘,杨立邦主动说:“六叔,这是我们单位新来的同事,这几天来咱们村考察,就让她跟蕙兰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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