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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这日子过得极快。
夏季快些来的时候别人已然开始穿起了薄衫,可闻礼依然觉得很冷,四肢僵冷的那种,宋闻礼知道,那是恶化起源。这时候,观孟带来一个孩子,他说是边疆外围的战争遗孤,宋闻礼想起他曾经也是遗孤,也难免无法对这孩子见死不救,宋闻礼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常。”这位五岁的小阿常恭敬地跪在宋闻礼面前,给她磕了三个响头,“爹爹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娘亲了,所以阿常现在给您磕三个头,希望娘亲能喜欢我。”这软乎乎的话真真切切地说到她心坎里去了,扶着那孩子起来,对着他笑道,“是不是你爹爹教你这么说话的?”说罢,还瞪了后头观孟一眼,“先带你去洗澡换身衣服。”
阿常颔首:“好的娘亲。”
阿常吃饭极多,宋闻礼晓得他常年无饭可饱胃,不过还是叮嘱了他吃慢点吃慢点,阿常就会吃得慢起来,他还问阿礼:“娘亲你是不是生病了呀?”
“为什么这么说?”宋闻礼说。
“我昨天晚上睡不着,就看见你偷偷起来煎药吃的。”阿常肉嘟嘟的脸上尽是难过,“你生病的话,要快点好起来呀,这样阿常就可以孝敬您了。”
这时候阿礼就会说:“阿常真好。”
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醒来还是在李府待着,那里昏天黑地的,一下子又是禁卫军破门而入的景色,她跑啊跑的,跑到了梅花树下。再睁睁眼睛,自己胸口中了数箭,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视线里映入抹藏色衣角,以及对方颤抖的五指。
被梦惊醒,天色微亮。观孟早已出门,她喘喘气儿下床,走得却是摇摇欲坠,差点颠了下去。
其实她不想让阿孟看见自己如今这幅样子,这幅瘦弱样子连她自己看着也会很嫌弃。午头她吐了血,还好那两人并不在场,要不然又得担心这担心那得了,不过这是得担心担心,医者说宋闻礼活不过几年头,阿礼自己却觉得怕是连今年也活不过吧。
她忍住满眼的酸楚,手指头颤抖地写下了很多封信件,这都是给阿孟的,她怕他与阿常两个人太孤单,就写了写信,让她披着白裘出了门,本打算再也不回来了,以为他看见自己就会难过,倒不如快点消失掉。
这真是愚蠢。
想法是宋闻礼在之后的三个时辰内想明白的。
她扯扯嘴角自嘲地笑道:“我真是蠢。”
男人气势汹汹找来的时候,宋闻礼就觉得气氛不对劲,虽然早已做好准备,但这心里头还是有些后怕。见他脸色铁青就明白今儿个自个又是得挨骂了,于是她无助自己的脸来说:“你骂吧,我听就是了。”
“宋闻礼。”从他嘴里紧巴巴地蹦出来这么三个字来,声音隐忍不足快要爆发的念头,“你让我说什么才好,离家这么多时辰阿常都快急哭了,你知不知道我……”男人气得无话可说,只能气到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宋闻礼说:“我这个人啊。”顿半饷,手放下,抬头对着他微微笑道,“以前什么都不怕的,也不怕死,直到看见你,阿孟,你知不知道遇见你之后,我就开始怕这怕那的了。”
观孟眼底划过丝复杂情绪。
“我怕你一个人。我走了的话,你不就一个人去照顾阿常了吗。”宋闻礼说得轻快,可心里却如同石头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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