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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雪色的身体仿佛要融进水里,后来真的融进水里,娇软无力。周翰一边给经国搓背一边微笑着回想,那是澧兰小产后重回顾园,他被澧兰禁欲一个月补眠,为他的健康计,差点没憋死他。好在宝贝通情达理,未足月便主动为他开斋。后来没三个月妻子就怀孕了,他自己又高兴又郁闷,感慨自己效率太高,才开几天荤便又要戒色。
“想什么呢?”在一旁沐浴的战友诧异的神色令经国觉得不对劲,转过头来看到脸上仍旧带着神秘微笑的周翰,摸不着头脑。“你不要这样,别人会以为你动了龙阳之兴,坏了我的名声。”
“想叫我泣鱼窃驾?你哪有龙阳君的美色!”周翰笑着在弟弟背上拍一巴掌,“搓好了。”搓下来的灰很多,打成了卷,他很有成就感。
“我是劈刺教练。”史载魏王的男宠龙阳君不仅艳名远播,同时还是魏国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所以经国有此说。
“我兄长想我嫂子了。”经国向旁边沐浴的战友解释,他看周翰那温存的表情就是他一贯对兰姐的样子。
第85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 (44)
1942年12月初,朝宗带着一身疲惫爬上运输船的绳梯,海军陆战队第2师和陆军第25步兵师被运上瓜岛,接替了疲惫不堪的海军陆战队第1师。
埃德森岭战役后,朝宗又经历几次小规模战斗,他认为与陆战1师其它作战单位的遭遇相比,这些不值一提。
他听闻过马坦尼考河9月行动中,第7团第1营被困在84高地上,由于陆战队的通信被切断,无法使用电台呼叫支援,走投无路的将士们将每个人的白色短裤脱下来,摆出“HELP”字样,最后在驱逐舰和登陆艇的火力掩护和接应下,一路艰险地撤回海中。朝宗暗自在心里质疑了一下那内裤的颜色,确信是白色吗?而试图涉水穿越河流、到达沙嘴,并向日军进攻的士兵们逐次冲锋,一个排接一个排阵亡在河里。朝宗唏嘘不已。
他听说日舰炮轰亨德森机场时,1个半小时的轰炸摧毁了“仙人掌”航空队近一半的飞机——48架,大家被炸得找不到北。
他还听闻第7团第1营C连机枪手约翰巴斯隆的英勇,在亨德森机场战役中,48小时里,在全班15人12人阵亡的情况下,巴斯隆用两挺机枪和手qiang顶住了日军持续的冲锋。其中一挺机枪出了故障,还是巴斯隆亲手修好的。
朝宗在运输船上坐定,默然无语,心里一片茫然。周遭很安静,没人说笑,这是一群饱受战争和热带疾病蹂lin的人们。rou体上的折磨不是最难捱的,他们的精神世界已然崩塌,亟需重建。这群大都是十八九岁、二十岁的人们没有活力,没有激情,了无生气。因为他们曾目睹鲜活的生命倏然而逝,领悟到人生如朝露,无常迅速。朝宗恍恍惚惚的,心中麻木,波澜不起。二十五岁的他在过去的四个月里仿佛走过了一生,顿觉苍老。
1943年元宵节,墨尔本唐人街,朝宗从四邑会馆门前走过。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后,陆战1师由于此役的卓越表现,荣获罗斯福总统颁发的“优异部队”称号,成为获得此荣誉的第一支队伍。陆战1师带着瓜岛的赫赫威名撤回澳大利亚休整和换装。此后,陆战1师在其师徽上写下了“GUADALC□□”(瓜达尔卡纳尔),以纪念血战瓜岛的辉煌战绩。陆战1师因瓜岛之战而名垂青史。
朝宗在海外近八年,每年春节他都去唐人街上转转。始于1854年的一条长街Little Bourke Street从东向西延伸,耍龙、舞狮、踩高跷、游神,无所不有。华灯高照,彩帜飘扬。朝宗随着摩肩接踵的人流向前,他身前有一个年轻女人险些扑倒,他就伸手扶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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