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澧兰低头不语,她不知说什么好。周翰这个人跟她父兄很不一样,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不受礼数约束,她也不知这样好还是不好,可她并不讨厌。

俊杰再绕远,终不能绕到园子里去,说话间就到了顾瑾瑜夫妇休息的地方。澧兰并不进去,跟哥哥、妹妹们道别。周翰望着澧兰背影兀自发愣,想一会儿堂上作别不知澧兰会不会来。

“十八相送,终有一别,可以了。你实在放不下,不是还有一种职业叫‘媒妁’吗?”

周翰作势要踢,俊杰跳过一旁,“我这两天万死不辞地成全你,你都不知道报恩。我一大清早又把良家女孩儿拐出来,我娘知道了,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周翰摊在桌上的书好久没翻过去一页,他在想澧兰。他第一次看见这女孩儿,心中便有所动,等再见了两次,心里就放不下了。昨天在陈家厅堂上,澧兰没出来送客,周翰心里很遗憾。张潮在《幽梦影》里说,“所谓美人,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他想澧兰确实当得起这样的句子。想她小小年纪就把自己魅惑至此,等她长大了不知要怎样颠倒众生。他的母亲因陈家的女子而误了终身,而他却又被陈家的女孩儿所惑,若是母亲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想法。

周翰逼着自己神思回到书上,他矢志哈佛,要实现一番抱负,不欲被儿女情长左右。他明年就去美国,一走就三年,期间凡事多有变化,他现在也不必这样劳神妄想。明年、三年,他惊觉澧兰到时就是18周岁了,即使没嫁人,也早有人纳彩,俊杰母亲的话犹在耳边,那样的女孩儿,不知多少人会惦记,他或许应该跟父亲说说他的心思。他刚把书推开,想出去走走静下心,就有仆役过来说老爷叫大少爷去老太太房里。

顾瑾瑜指着椅子要周翰坐下,“本来这件事我不欲跟你说,但你母亲一定要我问问你的意思。我看你舅家的女儿生得体面,门第、学识都好,性情也温和,与你匹配再好不过。你要是愿意,我就请人去说合。”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周翰一时愣住了。

“怎么样?”

“婚姻大事,由父亲定夺。”

“我说吧,”吴氏笑,“蕙雪多虑了。我前日见他看澧兰的神情,已是上心了。”

周翰低头不语。

“这样最好。我该请谁去提亲呢?母亲?”

“我倒觉着最好你自己去,我们是至亲,没什么好避讳。陈家要是同意了,我们再请媒妁正式纳‘采择之礼’。陈家要是不同意,这事未经过他人转达,双方都不失面子,也还有亲戚可做。”

顾瑾瑜觉得这话很在理,当下备了厚礼前往。

周翰晚间给吴氏请安时,父亲恰好进来,顾瑾瑜挥手要他回避,吴氏止住。“是他的事,早晚要告诉他,让他在这里听听无妨。”

“震烨很有意思,”顾瑾瑜笑着说,“他说,承周翰见爱,不嫌他家女儿齿稚,不知那女孩儿何福能消。况且周翰是佳婿,玉韫珠藏,前途不可限量。他本人是极愿意的,他内人的态度也一概包在他身上,没个不同意的理。只是要问问澧兰的心思,毕竟是女孩儿一辈子的事,总要她愿意才行。”

“有什么可笑,确实很在理。我们不也要问问周翰的心意吗?澧兰怎么说?”吴氏问。

“陈家的女孩儿随母亲走访亲戚,明天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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