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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筹听着这些,只是目光恨恨地盯着小厮,心中咒骂对方狼心狗肺,竟然敢出卖自己。杨枕则是越听越心惊,当年二子在诗会上一举成名,从此自己就以为他已经心智不凡,不用多加约束,谁曾想他却越发泯然众人。但是他千算万算真的没想到,杨筹不仅泯然众人了,他整个人也长歪了。
也不知道是谁的错,但他终究是逃不开一个“养不教,父之过。”
杨筹听到这些,却是不以为然,纵然他十分信任这小厮,他的任何事情他都知道,但是没有证据又能如何。
杨枕心中微沉,感觉事情差不多要定下来了。但是到底是他曾经真心宠爱过的亲儿子,不到最后一刻他还是想为杨筹推脱罪责,找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会就此认命。
他的心强硬了起来,微微一笑问那小厮道:“一张嘴当然是什么都能说出来,但是空口无凭,你怎么能什么脏水都往你主子身上泼?你可对得起这么多年府里养大你的情分吗?”
提到了这么多年,小厮心中清楚,这是在提醒他,他的母亲还在府中当管事。但那又如何?他装作不经意地把目光投向刘融,得到对方微不可察的一个点头,顿时心中安定下来,直接开口道:“奴才有证据,就在二公子的书房中的暗盒里,有一个本子,每一次公子内心愤恨时,都会把想法记在上面。他的这些谋划,也都写在了上面。若是大人不信,尽可去找来看看。”
直到此时,杨枕的心才真的沉到了谷底。完蛋了,证据确凿了。
然而听到此话,杨筹却轻嗤一声,眼睛盯着那小厮:“你这个背主的奴才,为了破主子脏水竟然说出这样离谱的污蔑人的话。”说着转向了长公主,语气笃定道:“长公主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搜。我可不记得我自己有这样一个本子,还记着什么所谓的谋划,这一切一定是别人做的局,想要诬陷于我!”
杨枕的心起起伏伏,此时,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杨筹一眼,得到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瞬间又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是有点长处的,起码这个确凿的证据应该是毁掉了。
长公主闻言,一个眼神递过去,刘融就意会地领着人前去杨家所住的府邸搜寻。
杨家父子两人笃定地立于殿中,长公主坐回了座位,钱砚则是眼含着兴趣地看着蚂蚱在做最后的挣扎,而林芯则是全程围观,像是在看一出跌宕起伏的大戏。
毕竟,她一个没有诰命的臣妇到底不如朝廷命官的名头大,若要给杨筹安个重一点的罪名,他们就只能稍微地改变一下说辞,把重点移到对朝廷命官的下毒坑害。因此这一出戏,她在多数时间还是在观察场内众人的反应。
就比如现在,殿中一同立着的小厮,额头上出了密密麻麻地汗珠,显然,此证,他也无法完全确定是否还在原处。
就在殿中气氛越发凝重时,终于,刘融带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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