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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人群纷纷看起了热闹,街边卖汤圆的娘子笑眯眯盛一碗小圆子与路过诸人:“今儿个太子成婚,本店也跟着随喜,赠与诸人。”引起一阵阵欢呼。官家宽厚,民心所向,汴京百姓也发自内心为太子高兴,成群结队或围观,或欢呼,或撒喜豆,乐官喜气洋洋吹着鼓吹,引迎花檐子藤轿前往明宅迎取新人。
赵祐根据古礼身着玄色喜袍,明明是三月天气,他却紧张得直冒汗。惹得苏颂一阵偷笑:“快走罢,今儿个我可占卜过了,是上吉呢。”
门口明宣礼早耐心等着新郎官,他出了两句对子,看赵祐对上便终是不甘心的将身子挪开,请赵祐进宅,进了明宅有酒礼款待行郎,明宅外头则有专人去散花红、银碟、利市钱。
明殊见女婿态度恭敬,神色间毫无倨傲,心里暗自得意。赵祐见丈人红光满面,春风得意,丝毫不见前些日子被刘后罢黜而牵连的落魄,心里暗自摇头,不过面上仍旧不显。一翁一婿,面上见礼其乐融融。
过了一阵,快到吉时,乐官奏乐催妆,月奴知道这便是要上车了,旁边大娘子含泪与她理理裙摆,二娘子则忍不住“哇”得一声大哭起来,田氏嗔怪着拽她去门外:“这败家扫兴的!你三妹妹大日子,你倒像个出阁娘子!惹了你三妹妹哭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明老安人脖颈伸长环顾四周,确认田氏母女已经出去后,才从自己怀里的衣襟下秘密拿出一个手帕迅速塞到月奴手里:“快收起来!别让她们瞧见了。”
月奴哭笑不得,备嫁期间明老安人就没少与她的奁产里塞东西,除了前世的那些嫁妆,之后又塞了许多,于是她转手将手帕塞回去:“婆婆我有许多哩,你留着罢!”
明老安人却照旧塞给她:“我一个入土的老婆子要那些作甚!还不是与你们攒的!”
月奴争不过她,便将那手帕塞在怀里,想着今后找个由头给老安人便是。她望着老安人皱纹横生的脸庞,想到自己今后所谋划的,心里一阵愧疚袭来。
谁知道老安人倒像看透了她心思一般,拍着她的手抚慰她:“你若有什么为难的,便由着自个儿心意去罢。”
月奴还待答话,外头克择官大声报时辰的声音传进来,又有一阵高亢的唢呐声,明老安人皱眉:“这皇家寻来的乐手道声响大些”,月奴忍俊不禁,赵祐早些日子寻了那位吹唢呐的奏乐手商谈在军中推广此物事宜,没想到今儿个大婚倒把人请了过来。
外头的女傧相们纷纷催促着登车,茶酒司互念诗词,催请新人出阁登车,月奴被人七手八脚簇拥着盖了盖头,上了花轿。
一路走过汴京,路过御街时,就听得一群小娘子齐齐喊“瓜瓞绵绵,尔昌尔炽”,春兰在花轿外小声说:“三娘子,是秦王社与信国社的社员喊哩!”,月奴本来一滴泪都没掉,此时却忍不住心头一酸,泪水涟涟,秦国社那般霸道,连在话本子里给太子添加个情愫都不愿,却最终愿意祝福她与太子,她清了清嗓子平息下心绪,才说:“告诉她们,等我成婚后带大家伙儿满汴京多寻几个美男子!”
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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