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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将大块肉块放入锅中,让它们均匀沾染上每一道酱汁再放入老抽,瞧着上色均匀后再倒入黄酒投入瓦罐中,加上剥了皮的栗子炖了起来。
汪三爷在旁瞧得目不转睛。吴自用问他:“莫不是下一次的朝报便要写这红烧肉?”汪三爷不理他,只字斟句酌想着如何书写这美味。
慈姑用小火慢炖,炖了很久再起锅,香醇的滋味扑面而来,汪三爷咂摸了下嘴。
此次修建汴河由水部牵头,来修建河堤的有京师禁兵,也有汴河治堰卒,这日下着雨,河堤上又滑又潮,到了中午治堰卒乌橹招呼同伴,几人拖着疲惫的身子便来吃饭。
河堤旁一处修建得方方正正的草棚便是他们临时休憩的地方,此时正往外散发着食物的香气。同伴吸吸鼻子:“好香!”
乌橹适才不小心被河堤上的泥滑了一跤,心情正不好,没好气道:“左不过是大锅饭。”
他是个老卒子了,吃过不少大锅饭,如今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锅里的饭菜:不外乎是白菘炖豆腐里面零零星星加几块肥猪肉,或者是白菘烩粉条,要么是凉拌紫萝卜,豆芽炒韭菜丝,偶尔有荤腥也不外是白水煮肥肉片,清水里几个大骨头,想起来就饱了,毫无期待。
是以他索性低头系草鞋带子,由同伴拿着自己的令牌帮自己去打菜。横竖一人一令牌也无法弄错。
可等一会儿同伴过来时一脸的错愕,似乎被震撼了。
“怎么?”乌橹问他。
同伴嘴巴长得老大,只眼珠子咕噜往手里的菜盘子上瞄。
乌橹跟着一瞧,自己也惊了:
只见菜盘里一荤一素,荤是一种油亮红润的肉块,素是一盘子冒着烟火气的白菘,旁边两个黄米窝头。
“说这荤菜叫做红烧肉,素菜叫做手撕白菘。”
乌橹打量着餐盘里的肉,这红烧肉玛瑙一般红润的色泽,肥肉部分似乎是透明的,泛着诱人的油亮亮光泽。
他能认出这是猪肉五花肉做的,看得出来五花三层,可这肥肉透明,瘦肉艳红,红处如玛瑙,黄处如琥珀,着实不像他认识的猪肉。
乌橹用筷子夹起一块,这红烧汤汁浓稠,居然几乎能拉丝出来,五花肉更是肥糯,在筷子间弹了一弹,可以想见这样的肉入口是如何弹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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