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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涛汇报工作,提出他容颜憔悴,神思不属,建议他去找心理医生咨询,不然这样下去,肯定影响事业。
杨海森考虑许久,决定约见王景涛推荐的心理医生顾维。
他只接受正常的心理疏导,说话亦滴水不漏。
然病人对医生天然有移情作用,依赖感重。
三周后,杨海森对顾维吐露,他意外害过人。
未提及换脸分毫。
顾维建议:“解铃得需系铃人。杨先生的心病在于那已死之人,解药也在于那已死之人。您觉得愧对他,可尝试去补偿?”
杨海森自然不会说那人是他小叔,他无法补偿。
郁闷回家,遇上拿一袋子纸钱的苏孚。
“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杨海森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吓了一跳。
苏孚安抚他:“我看你这样,想着去那人墓前告罪,求他放过你。”
杨海森怒斥迷信,却跟去陵园。
车上香水清淡,意外好闻,杨海森难得沉沉睡上一觉。
石碑前,苏孚低低诉说,杨海森干看着。
许是太久没睡过好觉,杨海森简直睁不开眼皮。
看眼还剩大半没烧完,他头一点一点,意识逐渐模糊。
乍然睁开眼时,天已黑透。
陵园林叶飒飒,杨海森环视,震惊地发现,周围居然只剩下自己!
苏孚哪去了?
她为什么不叫自己?
凉风袭来,杨海森打个哆嗦,轻声:“苏孚?”
怕惊扰什么似的。
忽然,身后传来个低哑的,与他现在声线类似的,男人的声音。
“你是,在找她吗?”
三步远,高大男人拎着个不省人事的女人。
女人穿着苏孚的长裙,头发披散,头颅以一种人类活着时,绝对不可能达到的角度,耷拉着。
黑夜粘稠,杨海森看不清男人具体表情,背后陡然生出一股凉气。
那身形,那轮廓,与死去的杨铭,太像了。
他拔腿就跑,却被无形东西绊倒,更加相信是冤魂作祟。
若他再理智一点,就会发现不过左脚绊右脚。
“你跑不了的。”
“你跑不了的。”
“跑不了……”
……
鬼气森森的声音,四面八方传来。
杨海森崩溃地抱头痛哭:“小叔,小叔,你放过我,放过我!”
“我为何放你?你换了我的脸,剥了我的皮,偷了我的一切。”
“我不是故意的,小叔你原谅我吧。”
“我为何要原谅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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