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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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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恳求瘫子阳魃杀了他。被道士法遵鬼缚的时候,施了符咒的蛇锥穿过肋骨,比任何一次尸腐都疼。他咬碎自己的舌头吞了下去,本以为至少能让自己昏迷,却发现阴间人根本不会因为疼痛而昏迷。

  所幸杨燈给他的军队配置的军刀极其锋利,削铁如泥。利刃旋过咽喉,割破喉管时他被涌出的血呛到,但他及时地闭了气。

  最艰难的是颈椎骨,他一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另一手狠狠砍了自己两刀,才把头颅拿下来。

  他想起一句“君子远庖厨”,倘若过去二十四年能离庖厨近一些,约莫不会像现在这么手法不利索,让自己疼得哆嗦,很不得体。

  车厢外,校尉的马鞭抽在那两个士兵的身上,“混账!人不是好好的吗?哪来的无头鬼!”“大人啊!我们两个都亲眼所见,血淋淋的!”“胡说八道!我看你们是当我眼瞎!”“大人,此人有蹊跷,我刚想起来他之前周身腐烂,被大将军扔去喂野狗,现在怎的又好端端回来了?”“他们这些卜卦算命混江湖的人,谁还不会几招障眼法?速速归队,休得聒噪!”

  车马行得极快,不多时便到西市醽醁酒坊。层层军队守备戒严,火把冒出的烟在半空中结成薄薄的乌云。

  校尉提着长刀,军队自动如潮水一般向两边分开,让出道路。李柔风抱着抱鸡娘娘,循着校尉的皮靴声紧随其后。

  酒坊之中,宴客的桌椅尽被撤去,空屋当中置一矮榻,杨燈被卸了铠甲,卧于其上。他在酒海中被浸出周身宛如醽醁一般的青绿,筋脉如长虫暴起,状极狰狞。他痛苦不堪地在榻上翻来覆去,时不时呕出黑色粘物,被内侍以垫满香木锯末的小木桶接着。然而腥腐气息,还是溢得满屋都是。

  薄纱帘后,一个高扬的声音传了出来,颇为烦躁:“杨卿这吐出来的,究竟是血还是泥?”

  医官满头大汗地禀报:“方才饲喂蚂蟥、蚯蚓,蚂蟥畏而不前,蚯蚓则钻入其中,当是泥而非血。”

  “杨卿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吐泥巴?”

  医官已经开始发抖,哆哆嗦嗦地说:“酒、酒海中沉淀着许多酒泥,约莫、约莫是将军溺于其中时,被呛了进去……”

  萧子安懒得再与医官理论,问站立一侧的范宝月:“你是除了御医之外,医术最高的人,你看呢?”

  范宝月笼着双手,谨慎道:“依老朽看,杨将军是被邪祟所侵,非药石所能及。”

  方才追杀刺客,许多其他兵将目睹了杨燈落入酒海的一幕。他们确信杨燈是自己突然跌入了酒海,而杨燈在时断时续的清醒中,却说是被一双黑手拉进去的。

  此事着实古怪,以酒海的高度,杨燈断不可能自己失足掉进去,而那酒海也没有大到足以淹死杨燈这样一个高大男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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