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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复读了,在我们后面一年考的。去了上海交大。”
“现在呢?”
“那就不清楚了——你不是说你刚遇到他了,怎么不自己问?”
“我和他以前又没讲过话,人家又不认识我,我干什么主动打招呼?而且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没表情、看上去不好惹的样子,我哪儿敢凑上去?”
“看上去不好惹?不可能吧,我记得他是个笑起来很阳光挺容易亲近的人。”
“人都是会变的……”
“……”
放下筷子,章遇宁默默起身朝这一层楼卫生间的方向走。
但她到底去得迟了,瞿闻宣应该已经离开,所以她并未看见他。
停在过道上,章遇宁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想好,假如瞿闻宣还没离开,她见着他了,要怎样?
远远地瞧一眼高中时的梦便悄悄离开?抑或突兀地和他讲两句话再走?
高中三年,除开竞赛班的那次初识,她和瞿闻宣最直接的接触仅仅是同为盛一把的数学课代表,相互传过数学老师的话,以及到数学老师的办公室领过数学考卷。剩下的只有她单方面对瞿闻宣的关注,没有其他了。
默默沉一口气,章遇宁准备折返宴厅,忽然有人喊她。她循声望去,发现是邬定鸿。
“真是你?我以为我认错人了。”邬定鸿很开心地走来她跟前。
章遇宁客客气气地向他点头致意:“好久不见。”
邬定鸿是她高一那个班级的同学,章遇宁只记得他的名字,和他原本并不相熟。是大一的时候,考在人大的邬定鸿通过高一的班级群主动联系她,希望她以老同学的身份带他逛一逛清华,章遇宁才将他从记忆的边缘拉回来。
一来二往,章遇宁隐隐察觉出邬定鸿对她的好感,大一的圣诞,邬定鸿的表白也验证了她的猜测,原来邬定鸿高一就喜欢她。可很遗憾,章遇宁对他没感觉。邬定鸿那时候没放弃,找台阶说可以先从朋友做起,慢慢培养感情,于是发动了对她的正式,每周往她宿舍送花,经常试着约她出门玩,章遇宁均以学业繁忙婉拒。次数一多,时间一长,邬定鸿也就放弃了。
“是啊,好久不见。大二到现在吧?”邬定鸿主动介绍他自己的近况,大概就是随着他父亲的升迁一家人搬到其他省,这回是春节回老家祭祖,他母亲和虞晓羽的婶婶有点交情,遇上了就邀请他母亲过来,他送他母亲来的时候顺便被留下来了。
章遇宁发现邬定鸿现在讲话官腔有点严重,言语间还总透露出一股虞晓羽的婶婶在巴结他母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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