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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山南咬了咬牙,忍了。
“医生,这要,要请个护理吗?”
这石膏一打,连上厕所都有困难了吧……
沈山南怨念地看着她。
季芍默默地撇开了头。谁能想到,他不仅鼻梁受伤,就连双臂也被人给生生折了。
“钱多可以请。”医生看了看她和季天赐:“当然,家人也要照顾仔细些,放心吧,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假如休养得好,在暑假结束前,应该是可以恢复正常的。”
“如果我不治呢?”沈山南还在死犟,而且他已经欠季家已经够多了。
医生推了鼻梁上的眼镜,平静地告诉他:“那就一辈子别想自己刷牙了。”
沈山南沉默。
季芍连忙插话说:“医生,有什么要注意的,你告诉我就行了!我记下来。”
这时陈少雪缴完费也赶了过来。
医生看见她,说了句:“儿子像妈,女儿随爸。”
他以为沈山南和季芍是一家人,却不知,自己随口说的话,让少年的心狠狠刺痛。
回家的车里,沈山南坐在后座靠右边的位置,头靠窗,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季天赐轻声对季芍说:“小勺子,你这暑假不是不打算跟爸爸出国吗?”
“嗯。”
季芍坐在左边的位置,她和沈山南中间隔着好大一个空位。
“那你没事就去看看山南。”
“好。”
陈少雪附和说:“虽然小勺子能帮一点忙,但是我认为还是要找专业的护理好。”
季天赐:“那就找一个呗。”
“我白天问问我在医院工作的同学。”她叹了口气,“这孩子真不容易。”
沈山南的睫毛微颤。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自己好像真的彻底沦入了被人同情的处境了。
“妈,他不可怜的。”
“你这孩子,有没有同情心?”
“他去清吧唱歌,是靠自己的努力去养活自己,而不是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去博取生路,他超越很多同龄人,我们应该给予他尊重。”
“好好好。”陈少雪举手投降,“妈听你的。”
季天赐很欣赏女儿的见解:“确实,比我当年强多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想大学学农业系,我父亲死活不同意,我气得离家出走,结果走了一个星期,因为兜里没钱,灰溜溜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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