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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踱步上前,沈悦试图说话转移话题,尽量淡声道,“你……怎么这么快?”

她是想说,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但一说完,又顿觉氛围不对,她不应该这么,果然,刚想解释,一抬眸,又对上卓远眼中笑意,“我应该……很慢吗?”

“……不是。”沈悦只觉越描越黑,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

刚才脑海里脑补得什么宽衣,沐浴,现在看,都是她自己瞎想的,卓远除了手中拿了一张毛巾,旁的什么都没有做。

“过来。”他温和出声。

因为心虚,沈悦从善如流。

让她坐在小榻上,他只是在用毛巾耐性得给她擦着方才半干,没有全然擦干的头发。

虽然眼下这个擦头的动作在平日看来,已经暧昧到极致,但和刚才她脑补的场景,还有险些闹出的乌龙一比较,能够安安静静的,哪怕有些僵硬得坐在这里,让他开开心心,相安无事给她擦头,旁的什么话,两人都不用说,沈悦竟然觉得还挺好……

至少,不如方才的越描越黑尴尬。

见沈悦在小榻上坐着,整个人僵硬得如同一尊半石化的雕像,卓远恶作剧心起,一面替她擦头,一面漫不经心道,“阿悦,我方才洗过了。”

“……”沈悦的脸果真直接涨成了胭脂色,整个人也从半石化的雕像,直接变成了全然石化的雕像。

卓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沈悦也才忽然反应过来,他是特意逗她的!

但先胡思乱想的人是她,她还不能说透!

沈悦懊恼垂眸,只能等着他赶紧将头发擦干。

他是站在她伸手擦头发的,他袖间起伏的时候,她还能闻到他袖间好闻的白玉兰花香。

白玉兰花香清淡,是君子香。

也近乎很难能在平日闻到这股香气,除非是亲近如当下。

莫名的,沈悦脸色又红。

后面的头发擦干,他到她身前。

这股白玉兰花香,便更浓郁了些,其实除却这次在平宁山在一处,他二人平日不算太过亲近,她很少闻到他身上的白玉兰花香。

“好了。”

又是她胡乱思绪间,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也顺手将毛巾放下,搭在一侧的案几上。

“我去梳头。”沈悦也顺势起身,正好屋中没有梳子,她可以名正言顺去耳房中拿梳子,也正好趁去耳房的时候,多呆些时间,避开卓远。

兴许,他稍后就能离开了。

沈悦一面对着铜镜,一面用梳子梳着头,心不在焉。

就一直这样,在耳房中磨蹭了能有小半个时辰,再梳下去,可能连头皮都要输没的时候,沈悦才起身,撩起帘栊往内屋中去。

远远看了看,小榻处果真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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