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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北眉心一跳,像是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凶巴巴道:“我为什么不能吃龙虾?”

“龙虾是发物……”纪寒川下意识地说,然后他神情一凛,在顾珩北刀片似的目光下麻溜改口,“今天的龙虾不新鲜,不能吃!我做了你爱吃的玫瑰鸡茸饼哦!”

顾珩北偏过头,挥了下手,意思是朕知道了,上膳吧!

纪寒川又在顾珩北脸上亲了下才“呵呵”笑着跑了。

顾珩北没出息地发现自己那股子起床气居然“噗”一下全没了。

房间里很安静,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清香,是身上的衣服和盖着的被子的味道,深蓝色的缎面在灯光下泛着幽亮柔软的色泽,把顾珩北裹在里面,像是温暖的海洋。

顾珩北最后的意识里他紧攥着雪白的床单,下身刺激过度的器官蹭在布料上隐隐生痛,房间里所有的景物都在眼前疯狂推拉旋转,那种白茫茫的视野让他有种天地颠倒的错觉,他记得自己好像断断续续地说了句:“我讨厌白色……”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肯定嗤之以鼻,你一个医生你讨厌白色?作不死你。

但纪寒川永远不会这么说,纪寒川右手紧紧箍着顾珩北的左肩,把他的身体完整地困在臂弯里,两个人的皮肤贴得密不可分,温度和湿度流窜在每一个毛孔里。

听到这句话纪寒川暂停了遽烈的动作,贴着顾珩北的耳朵歂息着问:“等会换别的,你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像你的颜色,简单得一眼通透,又深沉得不可测量。

“家里没有黑色,先换别的好不好?”

“蓝色……”

顾珩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细节,但他就是微妙地觉得如果一个男人能把在床上说的话一丝不苟地执行,那啥都甭说了,跟他干吧……虽然已经干完了。

顾珩北用手背蹭了下灼烫的脸,把满脑子这颜色那颜色限|制级或非限|制级的奇思妙想全都挥散。

他掀开被子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下再回到床上刚坐好,纪寒川端着个电脑桌进来了。

“北北我们吃饭喽!”纪寒川像招呼小孩子那样欢乐地喊。

小桌上摆了满满的小碗和盘子,炖得粘稠粉烂的粥,清炒的黄秋葵和苦瓜,凉拌的金针菇,黄澄澄的日本豆腐,薄薄脆脆的玫瑰鸡茸饼,还有好几样顾珩北爱吃的小菜再加两颗……圆滚滚的红鸡蛋。

顾珩北捏着一颗红鸡蛋,指尖微微发颤:“这是什么意思?”

纪寒川眨巴着扑闪闪的大眼睛:“红鸡蛋啊。”

“我说你弄这俩玩意来什么意思?”

“吃啊,”纪寒川声音还是软软的,一点不为顾珩北问这么幼稚的问题而不耐烦,“一人一颗。”

顾珩北的嗓音却变了调:“你知不知道吃红鸡蛋是什么意思?”

灯光下纪寒川的脸颊很红,眼睛很亮,抿唇的时候颊边露出小小的涡,那是一个无可错辨的喜悦和羞涩交织的表情:“在我们老家,吃红鸡蛋就是有喜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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