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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顾珩北把手掌覆在眼睛上,拇指和中指分别掐着太阳穴两端,那里的青筋在微微跳动,像是在鼓噪着什么。
他知道自己有点过了,他躺在这里,臆想着纪寒川是他实验台上待解剖的肢体,想用手术刀切割开这个人的每一寸肌理和神经,剖析他的每一个表情和神态。
太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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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翌日,天光未亮,晨雾起。
五点半。
顾珩北打记事起就只在这个点睡没在这个点起过。
他在手机闹铃的嗡嗡震动里晕头转向地爬起来,室友蒋辞也被他弄醒了,在床上翻身咕哝:“尿尿啊?”
顾珩北迷瞪瞪地说:“跑步。”
“哦。”蒋辞继续埋头睡觉。
数秒后,蒋辞忽然睁眼,腾身坐起:“你说啥?跑步?!”
顾珩北进卫生间草草洗了把脸,一出来就见蒋辞坐在床上瞪他像是瞪着一个怪物。
“接茬睡你的吧,嘛呢?”顾珩北白他一眼。
“顾珩北?”蒋辞小心翼翼地喊。
“啊?”
“你听说了吗?”
“什么?”
“他们说最近实验楼里不干净,你昨晚去那了吗?”
顾珩北把手上沾的水甩了蒋辞一脸:“你丫说梦话呢吧!”
蒋辞:“我说梦话?我看是你被夺舍了吧!”
顾珩北随便套了件长袖的T恤,一开门被楼道里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冻得一哆嗦,这会子才算彻底清醒了,他又缩回去加了件冲锋衣,才挺腰直背地继续出门了。
路过三楼和二楼连接的通道时顾珩北看到那里的窗户大开着,就是从这里盘旋出去的风,把整个楼道灌得阴冷阴冷,顾珩北顺手就把那两扇窗关上。
他在家里连倒掉的酱油瓶子都没扶过,顾四少爷这个早上太有成就感了。
鲁迅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爱情会让人学雷锋。
顾珩北到东操场的时候是五点四十三分,整个场地上空无一人,只有悬吊在铁丝网上的小灯一盏一盏的,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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