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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欣慰道:“你想的周全,小孩子换个地方难免不适。这几日你好好照看着,等闲就不必抱他出来了。我已经与老爷说了,今日请太医进府给佑哥儿诊脉。佑哥儿还小,日后尽心调养着,自会康健起来的。”
柏氏忙感激的应了。
季萦看柏氏的脸色,果见眼睑下一片青黑。不由有些忧心,佑哥儿自小羸弱,又随着他们赶了大半月的路,到底亏损了身子。
“六妹妹怎么一副苦瓜脸,可是谁惹着你了?”
季萦正愣神着,忽听得一道人声问她。她抬头一看,果然是他四哥宋子羡,三个兄长里也只有他才会这样不正经的打趣。其余两位兄长里他大哥已经成家连孩子都有了,自然不会这样不稳重,六哥宋子服虽年岁不大,可自小行事沉稳,少年老成,整日端着一张脸,季萦打小就没见他笑过几回。
“我每日里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苦着一张脸。”季萦嘟嘴道。
宋子服也一副不认同的道:“妹妹是女儿家,四哥怎么能这样说她?”
季萦听六哥向着她说话,便得意地看着着宋子羡笑。
宋子羡虽是兄长,但他性子跳脱,最怕弟弟说教,所以便识趣的不再开口。只听季萦与宋子服两个说话。
“我听阿娘说六哥和四哥并不在咱家族学里念书,而是在外附学?”季萦好奇道。
宋子服晗首:“不错,我们如今在张大儒府上读书。”
季萦疑惑:“张大儒?”
宋子服见季萦不知道,便细细与她讲道:“这张大儒是咱们朝中的一代儒学大家,早年为官时曾任崇文院校书郎,后辞官回家专心研习学问,曾至关中一代讲学,还创立了学派“关学”。后年迂花甲才回来京城,开山收徒,如今已是桃李满天下了。”
季萦惊叹:“这么厉害!”叮嘱道:“哥哥既然拜了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师,定要好生学才是。”
宋子服遗憾道:“哪里能这么容易拜师,我不过是与大多数人一样只在先生府上念书罢了,并不能算是他老人家的弟子。先生早在三年前就收了国子监祭酒冯大人府上的长公子做了关门弟子,自此后再不收徒了。”
季萦见他失落忙安慰道:“拜不拜师有什么打紧,不过是个名头罢了。哥哥如今受教于先生跟前,想必先生对哥哥与他的弟子一样,都是尽心尽力的教导着。你心里只把他当做自己老师一般敬重就是了。”
宋子服听了这话,想了想展颜道:“妹妹你说的对,是我想差了。无论我与先生名分如何,在我的心里他都是我的老师,我实不必纠结于此。”说着就要给季萦作揖道谢。
季萦忙拉了他的袖子笑道:“哥哥做什么这么较真,快别这样让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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