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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秀文连夜赶路,自边城处理完毕刘家的口供,便马不停蹄一路赶回玄阙。途中正好与曾大人车队擦肩而过,兵士黑甲蓝袍,兵容整肃,一看即知是高祖数次赞过得范阳铁骑军。也不知是护送什么人物,还用的上......

他真是忙傻了,还能是谁?

——“宋大人,主子正在换衣。”

宋秀文笑骂:“宋大人,你小子故意寒碜人?”他说话随意,因传话人不是别的,正是如今东宫禁卫长李焕。李焕颇得东宫信任,又是李家人,他们自小一道长大的,本就极为熟稔。

李焕掀帘而入,笑着做了个礼。

宋秀文问:“殿下怎么骗走卓二郎的?”

李焕笑嘻嘻:“怎么叫骗!”

宋秀文说:“殿下照实说了?玄阙多奸细,大战在即,未免鞑靼照殿下那般,玩一套挟天子以令诸侯,卓二郎便随着曾宪大人先回范阳待着吧。”

李焕噗嗤笑出声:“胡说八道!那至于鞑子能挟小侯爷以令主子了?小侯爷是寿春县主的心肝肉,那也是海宁王的心肝肉。若他出了事,不好交代......何况今朝差点就出事,主子有所防备正常。”

宋秀文说:“今朝的事,我都听说了。殿下同他的事,我比你清楚。淮南治水那时,便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了。殿下并不遮掩,我,黄六那厮,甚至板正如居一也都算半个明知。”他面色莫名:“就连......皇后娘娘那边也是过了明路的,可想而知。”

李焕愣了下,说:“胡说什么,从前是从前,方才已经......”他便将东宫同卓枝“便罢了”那一段细细说了,这分明是恋情失败,结束了那种关系。

哪知宋秀文却说:“以退为进,一箭双雕。”他手指点着桌案,沾着茶水写了个“二”。

李焕不解其意,他问:“什么意思?你是说主子有所安排,我处身其中还不如你知道?主子事先并未交代。”

宋秀文倒了一杯茶,递给李焕,竖起两根指头说:“至少两点,其一殿下知我行踪,明知故问,这是为了问给人听;其二殿下一退再退,正是为了送人去范阳做准备。”后面的是涉及隐蔽,他不好说。早晨东宫见过曾宪一面,曾宪带黑铁军趁夜入城接人出城,分明是事先筹谋。

“那就有许多谋算了?你这种书生,旁人说一句话,也能猜出十个意思,思虑过甚。”

宋秀文蔑视瞥过来,他不屑一顾:“赌?”

迎着他的蔑视,李焕不服气:“打赌,就赌我那匹汗血宝马。”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便定下了赌约,后来这事被东宫知晓又是一番风波,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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