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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欲。
儿子当年就不是能随意被自己糊弄的三岁小儿,现在更是个有执拗性子的青年后生,一个处理不好,怕是自己在他心间的母亲形象便要就此坍塌了,况且他所行之事,本就是君子所为的本分,自己又何必非挡了他的道,不仅使外人耻笑,也让他心中不宁。
于是卢国公夫人敛了脸面笑容,郑重对安世诚说道:“你既然有此报恩守信之心,母亲断不会横加阻拦的,只是这姻缘之事,事关你一生幸福,母亲却也不会由着你为了守所谓的信义,不管那人好坏,平白毁了自己终身。所以,母亲会认真审视这个丘如意的,若她是个好的也就罢了,如若不然,你也就收了心,母亲会为你另求别家淑女的。”
安世诚得了母亲这句话,心底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忙道:“儿子谢母亲成全。”
卢国公夫人摆手笑道:“成不成全,可不在母亲这里,这取决于丘如意是否是个值得你如此行径的人。”
安世诚笑而不语,一时卢国公夫人离去,安世诚再回到静室,吸嗅一缕檀香,心中轻松许多,提笔一气呵成完成了观音圣像。
安世诚看着气韵生动的观音,心中颇为得意,便叫着长庆二人帮忙调色,等墨干了好上色分染。
长庆二人在旁挤眉弄眼一番后,终是长祝开口问安世诚道:“公子真要将这幅观音图送给夫人供奉?”
安世诚不想长祝会有此一问,抬头疑问道:“难道我作的这幅观音圣像有何不妥?”
长祝二人又以眼神推诿起来,直到安世诚皱起眉头来,长庆才陪笑道:“公子作的这幅观音图栩栩如生,宝相端庄慈爱,只是……看这眉眼却有些与象那丘家如意小姐。”
安世诚闻言,急忙低头看去,倏然发现,果然有几分象丘如意,尤其是观音柳叶眉下的一双丹凤眼,更是神似丘如意,所不同的是,他主仆所见的丘如意几乎都是满含怒气,而这画像中的,则似含了无限情意在眼中。
安世诚顿时大窘,火烧上脸,再转头看去,长庆二人却似没事人一样,认真地忙着手头上活,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欲盖弥彰了。
安世诚此时便是掩耳盗铃,却也知道这幅观音像是没法送出去的,只好等墨汁干了小心收好,待要重作一幅时,到底心已乱,安世诚只好暂时作罢,等心情平复下来,再择时而画。
再说卢国公夫人回到院里,把同儿子的话与卢国公说了,卢国公赞同道:“正该如此,诚儿这次做的很对。咱们这一支脉,身上背负罪责,被人诟病了几世,故这行事上,更要坦荡守信诺,方是立身之本。也不必在才能容貌上苛求那丘家女儿,只要德行上无过失即可。”
卢国公夫人便笑道:“妾身心中自有分寸。”
这时送丘氏姐妹回家的奴仆过来向卢国公夫人复命,不免将丘如意如何无礼训斥丘若兰的事情说给卢国公夫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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