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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扶上窗橱把边,微微用力抠了一下。容凡对她不言,觉信对她不语,怕是将有大事发生了。然则,此时的苍穹仍是明朗如初,凡间那烟火迷蒙之下,依旧是一座青山一城城民,岁月安好的模样。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未料,几十丈外的觉信倏然便抬首朝这头望了一眼。只见他喝着清酒的手微微一停滞,“润泽若醒了,何不下来也喝上一杯?”

晏初闻言便扯唇一笑,伸手推开了窗橱,即便身在深黑之中的她,双眸亦是熠熠生辉,挥了挥手,朝着廊桥之上的觉信道了一声,“甚好”

只见她踏上窗橱,脚下一个用力,便一跃而出,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度,轻轻点落在廊桥之上。朗朗明月之下,觉信的眸光瞧了一眼她脖颈之间的令牌,在隐隐泛着红光,而这光明显晏初并不能看到。

于是,晏初方坐下,周围的百鬼,便更是好奇且似有亲近力一般,将夜游的圈子缩小在了晏初与觉信的周围。

晏初接过觉信的酒瓶,高举倒了一口入喉,酒香四溢,立马就飘散了出来,她接了满嘴皆是,狠狠吞了口之后,便觉肠道都热辣了起来,皱皱眉,“还你,太辛辣了。原你好这口,和尚,这可真不像你啊”

“喔,如何不像我了?润泽,你看人的本事还得涨涨,难不成,我便是适合那杏花酒的甜口?”觉信接过后,又抿了一口。

晏初此时却叹了一口气,摇摇首,倏然便认真起来,“非也,我只是觉得你过往的经历必定是苦厄非常,才觉得你该爱甜的。”

觉信似是并没有想到,他会听到如此的回答,只见他微微一愣之下,持酒瓶的手一僵,而后微微笑了一下,“这世上多的是不能苦尽甘来之事,还不如恣意潇洒,就此走上一遭,辛辣得热烈,活得张扬。”

晏初闻言似也沉默了下来,虽是身处书中,然而她所接触的每一个人,都是有血有肉之人,有思想,有行为,更是有想法。

觉信见她乖巧的模样,似是有些不习惯,自嘲了下,“我本就是表里不一之人,若给你看透了,岂不是无趣。”

晏初倒是往后一趟,平躺在廊桥之上,眼瞧着有一两只鬼影朝自己聚拢了过来,“谁要看透你,我这纯属浪费时间。你可知青提君去妖界所谓何事?”

觉信瓶口举至唇口,便欲饮下,听她如此一问,忽而便大笑起来,便是连晏初都微微不解的抬起头去瞧他,只见他好不容易渐渐缓下,“你为何不去问问你家徒儿,在这来问我呢?”

晏初被糗得一脚便想将觉信踹到底下去,她忍了忍,“他不愿说之事,我如何问也不会有结果的,你应也是了解他。”

觉信思索了一番后,方道,“你迟早也会知晓的,芙蕖被抓去妖界了。”

晏初震惊得一把坐了起来,圆睁着双眸,“何时之事?”她道原以为是芙蕖身子欠佳,一直休憩于房内,这人何时被捕的,她竟是丝毫不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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