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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自挣扎的窦宁儿。
窦宁儿杏眼含怒,不悦地质问:“你怎么把他带了回来?”
她这句话音量不小,外头的谢书樽十有八|九是听到了。
林霏窘迫地咳了声,掰过窦宁儿的肩,轻声道:“他屋子到期了,今夜无处可去。让他在咱们这儿住一夜,好不好?”
窦宁儿气还未消,一想到林霏将那道貌岸然的龙阳君领回家,既怕又气得欲图将林霏大骂一顿,骂醒她,让她快点看清那人的断袖潜质才好。
林霏见窦宁儿依旧面色不善,连忙换了个游说方式:“他已经洗心革面了,准备科举入仕,怎么说这都是好事,我们哪有不帮的道理,对不对?”
窦宁儿尚且犹疑,不信这堕落了几年的赌徒,一朝便能想通,改邪归正。
“宁儿,他正是需要人扶持的关键时刻,我那日也与你解释过了,我和他是寻常的朋友关系,当时只是他不小心绊倒在我身上,刚好又被你碰见。
再说,你想呀,那日我助了你,如今你又助他,以后他也会回助你,何乐而不为,对不对?”
林霏嗓音压得更低,不懈地劝说。
窦宁儿心里是不信林霏关于绊倒那套言论的,但无论她多不愿意,人已经在外头了,况且林霏竭力安抚,她本意不是想让林霏为难。
既然如此,她也压下了脾气,不情不愿地问道:“就一夜?”
林霏眼皮微跳,违心地“嗯”了声。
窦宁儿撇撇嘴,“那好罢。对了,你别和他睡在一块啊。”
谁知道他半夜里会不会对林霏动手动脚的。窦宁儿想。
林霏失笑,“放心罢。”
又叮嘱窦宁儿尽量待在里间,有甚么事叫自己后,林霏这才走出外头。
谢书樽早已自发自觉地进了屋,正靠坐在林霏就寝的榻上,翻阅着什么。
听见林霏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讽道:“你倒是能言善道,一根三寸不烂之舌胜却百万雄师。”
从前在桃源,小师妹性子顽劣,她为了劝其习武识字,没少连哄带骗,在这方面早已驾轻就熟,所以每每面对闹脾气的窦宁儿,老法子信手便拈来。
如今被谢书樽这么一说,就知道刚刚她两人的对话教他听得一清二楚,实在令她感到难为情。
林霏还是像以往那般,对谢书樽的暗讽轻描淡写地带过,又见他在看自己从书斋买来的《淮南子》,便不再扰他。
却听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那小妹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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