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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纪砚白摸摸她的头顶,声音温和:“跟家里人闹不愉快了吗?”
桑念紧紧咬下下唇,深吸一口气,自以为藏住了所有哭腔:“学长不是有工作吗?”
“做完了,就先过来等你了。”
“等多久了?”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他。
“没有多久。”纪砚白说:“不到三首歌的时间。”
桑念吸了下鼻子,水汽眼看就要兜不住了。
纪砚白叹了口气,站起身的同时把桑念一并拉起来,擅自拥进怀抱:“想哭就哭吧,哭完了心里好受些。”
“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直到这个时候,眼泪才像是得到了允许,裹着数不尽的委屈肆无忌惮涌出,打湿了纪砚白肩膀的衣料。
纪砚白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如他所说的那般安静陪着她,等她哭累了,温柔抱上车带回家,再抱下车送回房间,周到得不可思议。
甚至在桑念洗完澡钻进被窝后带着一本书敲门进来,在距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外一本正经解释自己明天有个英语演讲,想要提前在她这里练习一下。
桑念情绪低落,到现在为止没有半分睡意,没有犹豫便答应了。
等到纪砚白开口念出第一句,她就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什么演讲稿,而是英文版的小王子。
纪砚白的英语是纯正的英式发音,嗓音略显低沉,在灯光昏暗的安静室内有种神奇的安抚情绪,让人放松的魔力。
桑念不傻,怎么可能这样还不明白纪砚白的用意。
酸涩又一次漫上眼眶,只是和刚才不一样,没了委屈,满心的暖胀感满得快要溢出来。
他怎么这么好啊?
桑念飞快眨了下眼睛,拉起被子遮挡住半张脸,目不转睛盯着纪砚白,忽然瓮声瓮气叫了他一声:“学长。”
“嗯?”纪砚白停下,抬头看她:“怎么了?”
“我觉得......”
桑念囫囵说了句话,小声又模糊,纪砚白除了打头三个字,什么也没听清:“你觉得什么?”
桑念用力攥着被角,半晌,小声道:“我觉得你的口音很好听,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比专业老师的还要好听。”
原来是在夸他。
纪砚白弯唇笑起来,眼里映着暖调的光,照得桑念心尖发烫。
偷偷闭上眼睛,捕捉飘入耳膜的每一个音调。
我觉得,我好像比昨天又更喜欢你了。
...
纪砚白隔日上班起了个大早,逗了会儿乌龟,做好两份早餐,一份摆好放在餐桌,一份打包带去公司。
到办公室第一时间看时间,估摸着平时这个时候人应该醒了,打开微博试探着发去一条私信:
白驹过隙:【嗨?】
念念不忘:【?】
收到白驹过隙消息时桑念正好从床上做起来。
扒拉两下乱糟糟的头发,问他:【大清早的什么事?】
白驹过隙:【没事啊,就是想跟你问个早,以及今天心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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