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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九看着叶祖成灵活使扇的右手愣神:“明明……”
明明手筋已经被彻底斩断了啊,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完全不受影响?
手筋已断,那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在支撑他雷霆万钧挥扇发招?
没有人能回答。
影九发了狠,呸了一口最终的唾沫狠狠道:“挑手筋不行,那就砍了他整条胳膊!我倒要看看,没了胳膊,这怪物还要怎么拿扇!”
话虽如此,可要砍掉一名大宗师的胳膊,又谈何容易。
谁都看得出来,十三、唐义等人不过是在苦苦支撑,他们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挥剑的动作也逐渐变得迟缓,而他们的对手,是不知疲倦无畏痛楚的活死人。
落败,被屠,不过是时间问题。
傅长乐目不转睛地盯着叶祖成的动作,手指无规律敲击轮椅扶手。
装了大半个晚上哑巴的商寒贺见状嗤笑一声,忍不住开口冷嘲道:“怎么,左护法步步紧逼,不就是为了看看我的后手是什么。现在我的底牌已亮,不知左护法有何高见?”
“咳咳咳!”傅长乐没接话,掩着帕子咳了两声,而后冲着站立在一旁眉头紧锁的封悠之伸手。
战局中十三又添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封悠之急的着急上火,到底是一咬牙,从衣袖里掏出白瓷瓶,倒了一粒赤红色的药丸在傅长乐的手心。
傅长乐随手将药丸扔进嘴里嚼了。
制药的封悠之自然知道这药有多苦,可平日里最怕苦要自家小暗卫千哄万劝才肯委屈巴巴张嘴的人此刻却连眉头也未皱一下,甚至浑不在意地再次伸手:“再一粒。”
“你以为是讨糖吃啊。”封悠之捏着瓷瓶微微后退,“就一粒,不能再多了!”
两人还在这边讨价还价,被无视的商寒贺面色微变,腮帮子一鼓就要吹哨,突然冷不丁听傅长乐出声道:“你在等的,是今天的满月?”
商寒贺收了吹哨的心思,盯着轮椅上的傅长乐似笑非笑:“哦?又是左护法读心读到的?”
“你想要我们死。但商大管家手里捏着这么个大杀器,何必和我们折腾这些个日子,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小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这杀器并非想用就用。”
封悠之到底没能拗过傅长乐,只见她跟嚼糖丸似的咽下第二粒红色药丸,低头活动手腕,嘴里不紧不慢道:“从唐少门主和你对峙开始,到进卧室、走暗道、入密林,你一共打量天色八次,一直到月上树梢才唤来叶庄主。商大管家挨了一刀依旧忍气吞声拖延时间在等的,不就是这轮不可缺少的满月吗?”
“啪、啪、啪。”商寒贺抬手鼓掌,“不错不错,难怪一个风吹就到的病秧子能坐稳听风阁左护法的位置。我确实是在等这轮满月,因为叶兄只有在满月之时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不过那又如何呢?”商寒贺话锋一转,“你知道了这一点又能怎样,你难道还以为你们能撑到月落日升之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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