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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那么远,反正就这么个情况——寺庙,尤其是有名的寺庙,拥有非常可观的田地数量,以及依附于他们下面的僧尼,佃户,甚至逃脱徭役的流民。
位于陶然亭附近的慈悲庵就是这么一个拥有几百亩土地和佃户的大庙。
土地多了,空闲的房子自然也多。慈悲庵就会将这些空房出租出去,赚些银钱。
说是租住在慈悲庵,实际上只是说是慈悲庵附近的空屋里。在明朝,已经有了专门的房产经济人,就是所谓的“牙人”。
到北京上任后不久,山东人高会,就通过牙人租住了慈悲庵空余的一间小房子。
很多到京城投亲访友的穷人,或是租不起客栈和京内宅院的应试举子,都会选择居住在城外的庙产中。
既便宜又清静,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若举子他日蟾宫折桂,更是会为庙宇添加名声,算是双赢。
高会虽然是个不信神佛的粗人,但也知道自己身为锦衣卫,早就满手杀孽,唯恐玷污了清静之地。故而在慈悲庵那边租了将近三年的房子,至今都没踏足过庵堂内半步。
压根谈不上忌讳。
“啊,我这下明白了……”
万达恍然大悟。
说到底,朝廷给的工资太低了,高会租房不易,只能去郊区。
同时也心下恻然。
难怪自己休沐的日子,时不时还看到高会在城内当值。
照理说作为他的随扈,高会的作息和自己应该是同步的。
北镇抚司可没有“加班费”一说。他之所以那么勤奋,休沐日还去上值,就是为了那两顿免费“工作餐”吧。
“你们两个刚才出去,看到了什么了”
杨休羡问道。
他和高会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知道他为人虽然耿直,在业务上却半点不差。刚才他和邓翔两人去了那么久,必然是发现了什么蹊跷。
而且以高会的酒量,不至于一杯就喝成那个样子,刚才显然是在装醉。
高会深深吸了口气,望向杨休羡。
“属下看到了一位‘故人’。”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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