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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么对我那么好?”
万达突然问道。
这可是个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物,只会说“多喝热水”安慰别人的大直男。
“……是属下多嘴了。”
高会手指一顿,退到一边。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走进昭狱时的那一天。
第二天,就因为受了风寒,高烧不起,不得不请了一天的病假。
当年的自己身壮如牛都是这样,更不要说如此单薄的小万千户。
“谢谢,走吧。”
万达拍了拍高会的肩膀,从他的身侧走过。
这诏狱果然是阴森无比,越往里走,越问道一股浓重的夹杂着腐臭气味的血腥之气。
两边的甬道是用大块的石材搭建的,石块和石块之间的缝隙就连最尖锐的匕首都插不进分毫。
进出只有正门一个口子,没有一扇窗户。想要越狱跳窗,或是挖地道逃跑,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且不说这诏狱一半都在地下,无处逃生。就算挖开了这厚实的石块,后面也是整面灌了水银的墙壁,到时候水银如同河流一样倒灌入内,等于是自寻死路。
穿过了长长的甬道,终于来到了关押犯人的监狱。
和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外头是四面透风的木制栏杆,里面胡乱铺着稻草的监狱不同。锦衣卫监狱也是四面高墙,其中面上留下一扇打了几个出气空洞的铁门。
很少有单间,基本上都是狭隘的空间里关押了十几个犯人。即便已经到了深秋,但都穿着单薄的,已经辨别不出本来颜色的牢衣。在狱中,也都带着重重的栲枷。
牢内不准生火,只有身下薄薄的,已经彻底发霉腐烂的稻草可以取暖。
因为犯人的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故而各种气味交杂在一起。
明朝也没有什么人文关怀和放风时间,冻死饿死,或者得病死在诏狱里的人不计其数。
据说直到天顺年间,因为诏狱的死亡率实在太高,英宗皇帝才不得不下旨,规定犯人每天都可以得到一升米的伙食。
在此之前,若没有家人前往北镇抚司交钱,那犯人就连基本的饮食饮水都无法保证。
一阵阵恶臭从那看不到尽头的监狱中涌出,汇集到了一起,让万达一下子忍不住干呕了出来。
“大人!”
高会上前一步扶住他,万达用手按了按自己的鼻根,从袖子中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捂住口鼻。
“大人这边走吧。”
高会扶着万达往刑房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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