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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曾荣,太后和朱旭均很意外,也很感动,只是感动之余,两人脸上又似乎夹杂了点别的曾荣看不懂的东西。

不过曾荣彼时更关心的是太后的病情,遂没往心里去,一行人退回驿站,先让曾太医帮着太后诊了脉,曾太医说太后的病主要是忧思太重,肝气郁结所致。

曾荣一听,这病有些古怪,这一趟本是出来散心的,又有儿孙随侍左右,京城那边也没什么意外发生,太后这忧思从何而来?

待曾太医给太后做完针灸,曾荣扶着太后躺下,先是问了些太后这一年多的见闻,见太后兴致不是很高,曾荣换了个话题,主动说起了京城的事情,说的最多的自然是朱修,从朱修的长相说到他的聪明精怪,才半岁不到的孩子会做很多表情,开心的,生气的,难过的,委屈的,等等等等。

“孩子,幸好有你在他身边,我……”太后突然拉着曾荣的手哭了起来。

这话听得曾荣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袁姑姑,袁姑姑微微叹了口气,把屋子里的人带出去了。

“皇祖母,您别这样,您放心,孙媳会一直陪着阿恒的,本来这次阿恒也要来,是孙媳劝服了他,朝堂不能长时间没人主事,皇祖母,若是您想他,孙媳这就去信叫他来,朝中事暂且交给徐大人。”曾荣一边劝一边抽出丝帕来给老人家拭泪。

“别,孩子,那是大事,千万大意不得。再说了,再有半个月,我们也能回宫了,就别折腾他了。”太后连连摇头,拉着曾荣的手没松开。

“皇祖母,既这么说,有什么为难之事您可以跟我说,别闷在心里,我虽没有阿恒贴心,但我比阿恒细心,还有啊,我们都是女人,也比阿恒好沟通些。”曾荣放下丝帕,替老人家揉捏起胳膊来。

“这事啊,我也就真能指望你了。”太后说完,眼泪又从两侧流了出来。

曾荣只得再拿丝帕帮她擦了。

过了好一会,太后情绪稍稍稳定了,这才告诉曾荣,说是朱旭这些时日迷上了佛法,不是一般的迷,是痴迷。

其实,在杭州时朱旭就有这方面的端倪,杭州的行宫也是在孤山下,一开始,他们也经常去西湖边转转,再后来,皇上喜欢上逛附近的古刹,隔三差五就会过去和寺里的高僧探讨佛法。

甚至有一次还大老远跑去六和寺,在那边住了两个晚上才回来。

原本太后没往心里去,以为儿子是放不下童瑶那个女人,想帮她超度一下,或者就是纯粹对这些古建筑或佛学文化有点兴趣,毕竟她自己也信这个。

可从杭州出来后,一路他们很少住驿站,一开始太后以为是驿站在城外不方便,可好几次,他们选择了住城外的寺庙,尤其是那种千年古刹。

即便这样,太后也没多想。

可自从年初儿子把那些随行官员打发回京后,太后才琢磨出不对劲来了。

儿子几乎每到一地会先去古刹拜访,有时干脆两三日逗留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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