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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道:莺莺!
他比从前更高些,褪去少年人的青涩之感,已隐隐有些利落稳健之风。他入吏部半年,在吏部做着知事。他祖父原便是吏部任职多年致仕的,他父亲现是吏部侍郎,很得老尚书青眼。
故他尽管只是小小知事,却无人敢看低他。
云舟哥哥,如莺亦是在及笄那日与他见过一回,二人时有书信往来。她言语间多规劝他,他却不听,她亦不再相劝,道,你是来与我辞行的么?Ⓟο㈠8️⃣.аsīа(po18.asia)
云舟道:我不是与你辞行,是想让你与我一起去金陵。你是不是在安家不快活,那便来岑府吧。
如莺道:哥哥,如今我母亲不在,我能为她做得只有这些。方才对我父亲所言,旁的不说,关于为我母亲抄经之事,绝不是托辞。
那我呢,莺莺,你是如何想的?你便这般狠心,要与我隔江互望?你可知战事一起,不知何年何月你我才能相见!
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想到战火一起,届时她生死不知,他便不敢再往下想。
她想到二人相识之时,盛世太平,百姓安乐,虞氏还在,安源城中糕点铺子香味弥漫,他带着她满城走,她欢喜雀跃。
如今战乱四起,民不聊生,虞氏已逝,她同无根浮萍般飘飘荡荡,跪在佛前念经之时,想着虞氏音容笑貌,便觉心有所依,日子不算难过。
时移世易,一切都回不了她十三岁那暮春时日。
若她与他一直在安源,便又是另一番情状。
她落下泪来,道:哥哥在吏部半年,身上气度大变,与你我初见之时,大不一样了。哥哥这样便很好。你是家中独子,有你该尽之责,我是我母亲独女,亦该尽责。你我婚约之事,我早便说过,哥哥不必被它拘住,若遇好的姑娘,莫要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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