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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毕竟不是可以纵情痛哭的地方。
可只这一声,他已经放下心来。
从薄言深夜登门拜访父亲,询问裴霄的情况,他就有这样的打算,而曲沉舟为他打开了撬动薄言的新方法。
方无恙。
有了曲沉舟指引的方向,他已经对这结果有了八|九成的胜算。
剩下的事便只有文兰的命案。
其实这事并不怎么棘手,有了皇上的口谕,他提了那两名太监去锦绣营。
那在观星阁外守夜的小太监倒不是个硬骨头,熬了小半天,便松口召了,承认小梁子的确是将近亥时的时候来传曲司天,曲司天说的出门时辰半点不错。
而能安放在皇上身边的小梁子便不是那么容易撬动的了。
徐子文如今被提了官,掌着一层刑狱,也急着在柳统领前好好立功,不过是耗了几滴碧红子,小梁子嚎叫得涕泪横流,什么都招了。
可这招供的结果并不是柳重明想要的,让小梁子伪传圣旨的人指向娴妃娘娘宫中。
娴妃虽将人给他送来,可是能放在娘娘身边的人毕竟不同于别处,一口咬死是娴妃,最后只能得了个死不开口的尸体。
直到这时亲眼见了,柳重明才知道直到了碧红子的可怕,那每一声惨叫,都像是一根生着倒刺的烙铁,在心里那个洞中反复拉扯。
从前的他,无知到罪无可恕,每多知道一点真相,每多回想起从前的点滴,如今活着的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
更不要说如今每天还能见到曲沉舟。
他渴盼曲沉舟能多跟他说几句话,可这样的机会和资格,早已被他自己亲手抛弃了。
柳重明重重抹了一把脸,强打起精神,翻阅着轮值册子。
他向凌河请教过案情,几次讨论分析,都觉得小梁子的供词里完全没有提到过文兰,问起来也是茫然。
极有可能的情况就是,文兰之死与引曲沉舟去毓秀宫的事并无关联。
只是正好同时发生而已,也幸好如此。
如此一来,就只能从文兰的安乐宫入手。
早在左骁营出事时,审讯的只言片语就不可避免地传出来,许多人都对这位年轻统领刮目相看。
在他连提了几人去锦绣营,都一去无回后,宫人们见到他更是忍不住打个哆嗦,更别说是娇滴滴的姑娘们。
他问了几名与文兰往日交好的宫女,她们很快便七嘴八舌交代,文兰有几个月时间都变得有些古怪,关系更好些的,说文兰曾私下里绣了帕子,绣成之后却没见她用。
话里话外,不用宫女们说明,连柳重明都想得到了。
这姑娘必然是有了心上人,而能让文兰这般怀春模样,必然不可能是对食太监,就只能是常在宫中走动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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