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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么?”不等人回答,曲沉舟接口:“我的话,光这么嘴上道谢,可是没用。”

凌河忍无可忍,索性开门见山地拒绝。

“两位若有其他可以效劳之处,凌河义不容辞,但恕我不想插手不必要的麻烦。”

曲沉舟啧啧摇头:“凌少卿还是没有容探花想得长远,敢问,这朝中的事,有哪件跟那个‘麻烦’脱得了干系?”

凌河铁青着脸不说话。

柳重明之前已经对他说得明白,说潘赫恐怕状况堪忧,希望他帮忙寻些蛛丝马迹。

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容九安心意已定,是没法劝回头的,他只希望自己远离是非,能在容九安一脚踏空时,挤出一条狭窄的活路。

见他犹豫,曲沉舟拍拍衣衫,就要起身。

“世子,居然还有人想着八面玲珑呢,”他对柳重明笑道:“既然凌少卿用不上,容探花一个人出来也没意思,不如再送进去吧。”

“你敢!”凌河咆哮一声。

“我为什么不敢?”

凌河才发觉,自己在盛怒之下落了下风,冷笑问道:“好大的口气,你当你是谁?”

曲沉舟在他面前站住,矮了半头,便扬起下颌。

“凌河,你以为我是靠运气,才把容九安从断头台上拉出来的吗?”

凌河就是这样想的。

他审过无数骗子半仙,在刑杖落下之前,人人都趾高气昂,可他也不得不承认,曲沉舟给他无形的压力,仿佛被审的人是自己一样。

而且,柳重明提前许久就让九安开始准备求雨赋,这份胸有成竹,令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曲沉舟没有继续逼迫,反倒粲然一笑,与人聊起家常。

“凌少卿居然肯为我一区区下奴斟茶倒水,是因为感谢我救了容九安,还是……”

他的手指在凌河肩上一点:“还是因为这个?”

凌河仿佛被烙铁烫到一般,噔噔后退几步,脸色大变。

“你怎么……”

“怎么知道的是么?”曲沉舟抱着手臂,笑得轻松。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样耻辱的痕迹在身上存在过十数年,在凌河的衣衫被剥下时,他就一眼认出了那背上的烙痕。

看着刺眼。

他指着那里,吩咐旁人——梳掉。

岂止是这块奴痕,他甚至见过凌河被滚水和钢刷梳洗后的森森白骨。

“容家二老在年轻时,从河里捡到了一个婴儿,”柳重明在一旁慢声补充:“那时河上游恰巧有一所管制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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