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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重明心中一跳。
景臣幼时的确体弱多病,在宫中养不好,皇上特意将景臣指去白家住了一段时间,让姑丈至少教授些强身健体之法。
景臣在白家生活了好几年,所以他们几个才始终玩在一处,关系比其他皇子都好许多。
“你说……景臣是早产,娴妃娘娘才能自始至终把双胎的事瞒下来?”
“我不知道,只是猜测,而且我想不到第二种方法。”
曲沉舟将捂着脸颊的帕子丢在一边,也仰面躺下:“第二,娴妃娘娘既然瞒了这样的事,需要求助于人,为什么不是求助娘家,而是侯爷和白大将军出面?”
柳重明之前也有过疑惑。
可在前几天的事里,无论是爹、姑丈还是景臣,都是自己找来的,不再想外人掺和也是情理之中,便没有细想这一点。
此时被曲沉舟点出来,竟是莫名惊悚。
娴妃娘娘和柳家关系再好,也不至于越过娘家去,除非……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来,去年中秋宴上,娴妃娘娘明丽的微笑,轻声叫着二叔——柳尚书。
而二叔,洗去一身脂粉味,跟他一起无所事事地站在殿外,一直等到娴妃到来。
他从前不知情滋味,如今才想起来,那个对视的眼神,不该属于那两个人。
“第三,”曲沉舟继续说:“娘娘侍寝,宫里起居录中都有记载。这样一来,娘娘肚子里的双胎和月份就对不上了。”
柳重明失声道:“你是说……”
他不敢说出那个猜测,可既然曲沉舟曾经提过,怀王并非皇室血统,那这个猜测也并非不可能。
也只有这个猜测,能将这几个矛盾点完美地串在一起。
“第四,世子说,当年景臣曾突然性情大变。如果我们猜测,当时的起因是景臣得知了自己还有个哥哥流落在外,”曲沉舟侧过脸,问道:“世子若是景臣,会先做些什么?”
“自然是暗中派人去寻找哥哥下落。”柳重明很快回答,却也明白曲沉舟话中的意思。
突然得知自己还有兄弟,自然是意外之喜,哪怕因为双生子而不能让哥哥回宫,也不可能因此深受打击,除非是还知道了另外些什么。
前因后果被几条线在云里雾里穿在了一起,也只能两人心知肚明,有些事,就应该永远地被埋在时间的尘土下。
难怪爹和姑丈都笃信景臣不会与他们为敌,难怪要他和石岩起誓永不伤害景臣。
景臣……本该姓柳。
他觉得有些累,脑子却比方才还清醒一些,这么些日子来,似乎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惊吓和匪夷所思。
“还有么?”
“世子有没有想过,侯爷和白大将军的那个朋友、方无恙的师父,会是谁呢?”
柳重明猜过。
从刚刚曲沉舟说起“侯爷和白大将军出面”时,他就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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