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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
他小小叫了一声,没有回应,便用两指拈着被角,先试探着伸进去一只冰凉的手。
柳重明腾地坐起来。
曲沉舟还来不及开口,便被扯着手,向前扑过去,腰间系的汗巾被一把拽下,衣衫登时敞开。
他的脸在黑夜里烧起来,却只抿着嘴,乖顺地被人顺势拽进怀里,就要抬头去咬那敏感的喉结。
可下一刻,柳重明攥住他的双腕背在身后,飞快地用汗巾捆个结实,而后将他扛在肩上,扔在纱笼里,头也不回地绕回围屏里。
“???”
一直到人进了里间,曲沉舟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自己这衣衫不整的模样,呆了半晌,忽然踏床褥,踩着拍子,仰颈唱起来。
“罗衫乍褪,唇含豆蔻,哎呦!惹厌的手溜来,奴的花儿乱开,黄花嫩蕊堪怜爱,涓涓春水泉涌来……”
里间的人仿佛被滚油泼了似的,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纡尊降贵跑了一趟,用汗巾把他的嘴堵死。
“……”
曲沉舟无语凝噎,硬生生等到早上,才有下人进来为他解开。
早饭没来得及吃,他在书房门口挡着,可怜兮兮地给人看他的手。
朔夜发作时,抠在土墙上的擦伤严重,十指都裹着纱带,该是换药的时候了。
柳重明仗着自己高,用胸脯一顶,把他撞开一边,拂袖而去。
不多时,府医背着药箱颤颤过来,从台阶上捡走了泫然欲泣的他。
“小曲哥,你又把世子怎么了?”秦大夫一言难尽地用手点点他:“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你们这么不省心的。”
曲沉舟无言以对——他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重明这么难哄的时候。
他平生第一次如此惆怅,像个思春的姑娘似的,坐在门槛上等柳重明从衙门回来。
还没意识到天已经黑了,林管事便匆匆赶来,说是世子走前有吩咐,提着他去花厅把晚饭先吃了。
晚上睡下后,他终于忍不住去拨弄挂在纱笼上的铃铛,这次柳重明有了反应,从围屏后冲出来,一把扯下铃铛,扔在门外。
曲沉舟看着空空的头顶,终于沉默下去,远远躲开,不再去讨人嫌。
可他们之间,毕竟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慕景昭的帖子火急火燎的,一直送到了柳重明鼻子底下,指明了要为之前的赌局做个了结。
宴席仍定在明月楼,宁王坐在上席,早就眼巴巴地等着,派人去路上看了八百遍,总算把柳重明盼来。
“重明,你说你,”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他不讲究地直奔去门口,把人拉进来,探头往后看,一面抱怨着:“明知道我着急,总要人等,你这毛病可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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