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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渐近,没有停在绣屏外面,转进来的时候,曲沉舟看见柳重明手中拿着笔和砚台。
人已经到面前,他不好起身,不解地看柳重明将笔舔饱,站在他面前。
“喜欢哪个字?重?还是明?”
曲沉舟愣一下,旋即明白他的意思,倒是一番好意,只可惜管制司哪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
“明。”他没戳破柳重明的天真,选了个字。
柳重明绕到他身后,从木施上取汗巾沾去后背的水珠,一手执笔,一手按住他的肩,在落笔之前,目光在弧线柔和的脊沟里滑动向下,没入水面下那道缝隙中。
曲沉舟偏偏头,用余光看身后。
“快一年了,”柳重明收回目光,弯下腰,在他右肩上落下一笔,问道:“怎么背上的伤还没下去。”
他将头发拨去一边,微微垂着头,下面水还温着,更觉出肩上一凉。
“看不见的地方,不好就不好了,只是脸上……如果这次还不行,我想继续治下去,还请世子应允。”
柳重明明白他的意思。
这陈年旧伤,当年又是冲着毁容去才撒的草木灰,伤了根本,若想除去深藏在下面的脓水,也许一次两次并不够。
“怕我带不出去你么?你别动!”
曲沉舟低着头不动,觉得不论是问“世子被吓到了”还是“世子怕我疼”,都十分不妥当。
“若是不治好,就想些别的法子吧,我这个样子,带出去总是不好看。”
柳重明嗤笑:“本世子偏就好这一口,就喜欢带你,谁敢说什么?”
曲沉舟有诸多顾虑,可想想距离年底还有几个月时间,也未必不成,如今争执起来实在没必要,便转口问道:“世子前几日向我问起潘赫,是有什么进展?”
他之前听说过,潘赫因为靖山铁矿一事入狱,只是不知道柳重明问前一世的潘赫,是为了什么。
“潘赫去年得了跑船的甜头,年初把多数家当都托付给我,允我一成分成,没成想出了这么个岔子。”
“石岩奉命去抄查,搜出来的银钱填不饱官家的胃口。不管有没有人明着说起,我不能让石岩担这个不清不白的议论,早早跟皇上说过。”
“前段时间商船回来了,我打算把钱还回去,正想着找人卖这个人情。”
曲沉舟问:“有多少?”
“潘赫的身家吗?”柳重明竖起四根手指:“比我想的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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