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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听下去,转身去了一处偏僻的凉亭,静坐了许久许久。
斯人已逝,他很想为她做点什么,哪怕是叫她的坟墓离他近点也好。
然而,终究是无能为力。
回寝殿的路上,锦书始终没说话。
圣上也一样。
一直到二人洗漱完,上塌之后,他才环住她腰身,低声道:“怎么不理朕?”
锦书同他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不似此前拘束,叹口气,直言道:“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黑暗之中,圣上将她抱到怀里去,手指温柔的摩挲她长发:“觉得朕太过无情,对他太坏?”
锦书额头贴在他肩上,静默一会儿,方才道:“他还是个孩子。”
“都多大了,”圣上摇头发笑:“哪里还算得上是孩子。”
“不一样的,”锦书目光中的叹息被黑暗掩去:“对于父亲而言,孩子永远是孩子。”
“不,”圣上语气中有种隐含的锋利:“先是君臣,才是父子,他不小了,这样的道理,应该明白的。”
锦书听他这样讲,便知是生气的,不欲同他争执,也就不再开口了。
“怜怜,”圣上却将她抱得更紧些,唇落在她耳畔,温暖的亲近:“我们是夫妻,为什么要因为别人而生出隔阂来?”
他眼眸低合,声音轻的仿佛要化在夜色中:“朕很不安。”
这句话很轻柔,也很温情。
可不知怎么,锦书却在其中感觉到一丝困兽般的危险。
很淡很淡,但并不是不存在。
她该去劝慰几句的,可是在不知那从何而来的前提下,却也无从开口。
“你前些日子忙碌,身体太过疲累,”扶着他的肩,一道躺在床上,锦书低头亲了亲他额头:“早些睡吧,七郎。”
圣上顿了顿,最终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躺下,合上了眼睛。
夜色寂静,一丁点儿声音都能传的很远。
如此过了许久,等到身边人呼吸声变得均匀时,他才侧过脸去,黑夜之中,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其实,”他低低道:“朕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一句话说完,他似乎舒了口气,唇在她鼻尖上碰了碰,搂住她,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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