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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反往常,千手柱间的神色冷硬,“斑,这次就到此为止吧。”
宇智波斑没有拒绝,他深深看了一眼眼前的黑发男人,重复下令,“撤退。”
继续战斗已经没了意义,他们之间再打个你死我活,让鲜血继续浇灌这片大地,可那是最重要的吗?
“让父亲…早些入土为安。”
在战争中死去,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佛间从不信佛,在瓦间和板间死去时就是这样。他随意的收敛了稚童那残破的身躯,一口薄棺匆匆下葬。没有时间流下多余的泪水,哪怕心中再悲痛,也只能拿起手中的刀,继续那无休止的战争。
在战国这个平均不过三十岁的年代里,作为忍者又怎么可能会去信满天神佛,他们信的东西唯有手中的刀。
千手扉间仍记得,在瓦间和板间死去时,千手佛间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安排了他们下葬。那时,兄长曾经顶撞过父亲,还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兄长当时一度觉得父亲冷血无情,为此和父亲怄气了很长时间。
但她曾经见过那位铁血的汉子抱着瓦间和板间的衣物在夜间偷偷哭泣。他为他们念诵经文,只希望自己早夭的孩子下辈子能不再是忍者。
哪怕是作为普通的农家子也好,不必小小年纪就穿着厚厚的铠甲,拿起比自己还要高上不少的刀剑,去和敌人拼杀,最后却连具完整的尸骨都不曾留下。
只有在无人的深夜,那位冷硬的族长才会偷偷为自己的孩子悼念。他不能,也不被允许表现出伤痛,作为一族之长,他需要表现出丝毫不被仇恨影响的完美姿态。
银发千手将手中的酒壶洒向家族的坟地,在她短短的十几年人生中已经见证了无数次的死亡。
他们大多匆匆埋葬,最多在战斗添补上一两句墓志铭。
但千手佛间的死不一样,作为要继承族长之位的千手柱间,必须要和扉间以及家中长老一起站在那里,听着火之国最富盛名的大师念佛诵经。
耳边传来僧人的念佛的声响,僧侣的十方腔抑扬顿挫,鼻腔中充斥着檀香的味道。大堂的正中,是属于千手佛间的棺椁,周遭的气氛凝滞,让人有两分喘不过气来。
和宇智波间的战斗停歇了,并不代表可以放松警惕。在前任族长下葬期间,会有无数的忍者前来偷袭,妄图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时刻扰乱千手家的根基。
哪怕在这穿着素衣的灵堂里,千手扉间的身上也萦绕着血气。
现在刚过午时不久,院子里葱郁的树木遮蔽了午后刺眼的阳光,只余下一点金色的光斑洒进屋内。在那遮蔽的光阴之下,有的只有罪恶者窥探的目光。
跪在正中央的千手柱间,一袭黑发垂落,少年的腰板挺的很直,半点看不出他已经在此跪了大半天。
树叶微微颤动,银发的千手抬头望去,一只信鹰在天空中盘旋着。银发的千手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走出灵堂,只有跪坐在正中央的千手柱间睫毛微微颤动,手指用力,捏碎了手中握着的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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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血渍几乎染红了那头银发,千手扉间将手中的头颅仍掉,面色淡然,像是根本不曾在意这些一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的雷神之刃狠狠的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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