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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是这个理!”贾敏叹了口气道,“然我听闻你外祖母对宝玉疼爱至极,只怕看了礼单多有不悦。”
至于二嫂王氏,贾敏与之素来不算和睦,才不管王氏高不高兴呢!
“母亲,今日只你我母女,女儿便直说了。”云星叹了口气,“嫡庶长幼乃是正理,父亲现如今是兰台寺大夫,主管纠察弹劾之事,不好一味附和外祖母所好。宝玉是否真衔玉而生,女儿不得而知。然,此事外祖母宣扬的满京皆知,终非好事。若是表弟不成器也就罢了,若表弟真有才德,只怕贾家大祸临门。外祖家事,父亲无论过问还是不过问都有所不妥。”
衔玉而生若为真,这异象不该出自臣子家,若为假便是包藏祸心。碰到气量狭小的君主不论真假,谋逆之罪难逃,且是有冤无处申的那种。
须知谋逆乃是诛九族的大罪,秦始皇始有“族诛”酷法,先是“夷三族”,后由三族扩张到五族、九族。诛九族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注1】贾家的九族不包括林如海,然贾敏及其子女却在其列。
贾敏闻言,心中一惊,搂着云星道:“我儿竟是如此想的?你父亲虽提过衔玉而生之事有所不妥,竟不知我儿看的更加通透。”
“这位小表弟是远不得近不得,只按礼行事,不落人口实方是正理。外祖母到底是娘的母亲,我们自当孝敬,却不可为了外祖母一己之好恶移了我林家的行事。”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乃是不孝。
“倒是母亲所滤不周,只想着你外祖母高兴了!如此,便按着你说的办理吧!”贾敏欣然道。
贾敏惊诧于女儿聪慧,想到慧极必伤,不免忧心,倒是无心去管娘家之事。她出嫁已十四五年,不说偏向丈夫偏向林家,却多半会偏心自己孩子。
“母亲身体不适,我看表弟的满月宴也不必前往。父亲近来忙碌,又非休沐日,就由我送先贺礼过去,父亲回家顺路去接我一程。待表弟百日宴,母亲坐胎已稳,再去道贺,想来外祖母也能理解。”
“如此甚好!”
不日贾宝玉满月,贾府大摆流水席,宴请宾客竟比当年荣公在世时长房嫡子及二房长子的满月宴都要热闹。
云星一早带着贺礼前去,因今日主角是贾宝玉,贾元春忙着招待贾府老亲家的姑娘,倒是无闲顾及她。云星遭了冷落,却松了一口气。她与贾元春总说不到一处,相处起来极为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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