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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雨猛地伏倒在地:“奴婢怎敢。”
何所思打开汤碗,面带享受地闻了一下,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里面少了一味啊,怎么没有上次闻着香了。”
煮雨指尖颤抖,哆哆嗦嗦道:“并没有少。”
何所思将汤碗递给兰君,待兰君拿了,便俯下身去,勾起了煮雨的下巴。
“撒谎。”他捏着少女小巧圆润的下颚,直视对方泪水涟涟的双眸,“调皮,难道一定要我做些什么,你才说真话?”
煮雨张开嘴深深吸气,似乎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是、是少了一味,少了一味香薷,可是,可是厨房里没了,并非奴婢不愿意放。”
何所思松开了少女的下巴,见煮雨又想低头,便换成用脚尖勾起,迫使她抬起头来。
他看着煮雨,露出困惑的表情:“香薷?哪个香薷,应该是紫边香薷吧?《太平医典》里那个味甜,性媚,不可入药的草药?”
煮雨从喉咙口发出低声的哀泣,她已经后悔至极,只求能够保下一条命来。
“再让我想想,那日那条蛟纱的襦裙,我后来才知道那原来是蛟纱,是很名贵的布料吧,可惜你保存的那么好,结果沾上了血迹,那日我拿到之时,上面还有花香呢,很好闻,让我想想——我竟想不起来了,煮雨,你告诉我,那是什么花香?”
煮雨抽噎起来:“是……是情人草。”
何所思收回了勾着煮雨下巴的脚,挠了挠脸,望向了一边已然漆黑的庭院:“是啊,情人草,长在高山之上,七月开花,无风自动,花香奇媚迷人,你身后的人很博学呢,竟知道它和紫边香薷混合,便是最烈的媚药。”
煮雨终于受不了,伏地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这回吧,我真的不敢了。”她眼神涣散,看来已全然崩溃。
何所思本想抓着她的头发,再表现点鬼畜残忍的模样,一定叫她后悔背叛自己,此时倒是不忍心了,便不再加戏,只把该说的话说完。
“还没完吧?花无百日红,罗门尊者的得意毒药,你们居然也拿得到,你们和罗门尊者关系这么好,仙君知道么?”
煮雨匍匐过来,抱住何所思的腿:“对不起仙子,对不起,奴婢罪该万死,奴婢鬼迷心窍,奴婢、奴婢……”这么说着,在原地迷茫半晌,突然反应过来,开始自己打自己的巴掌。
看得出来下的死手,没有几下,脸就已经肿了起来,配着散乱的发髻和手臂上的伤口,真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不得不说,这一手对何所思还有有点用的,何所思终于还是有点不忍心,伸手制止住了对方:“又是苦肉计?”
不能打巴掌,煮雨便开始磕头,磕的额头血肉模糊,磕的何所思剩下的话来不及说,便已经昏了过去。
何所思:“……”
兰君向何所思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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