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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半天,也不见陈厄过来搭把手。庄宴不太高兴地回头,发现男人站在墙边阴影处,正望着自己。

不是那种柔和的眼神,他的瞳仁像一泓危险的深潭。

庄宴不喜欢被这样注视,他找了个话题:“我今天看到你的实战演习。”

陈厄没笑意地弯弯唇:“实战不是这样。”

实战会死,演习不会。

可是漂亮脆弱的Omega少年,哪知道真实的战火是多么凶险。

他同样不明白从边境风尘仆仆赶回来找自己宣泄易感期的Alpha,每次用力咬住后颈腺体的时候,脑海里都会浮现出什么样的内容。

黑暗的,充满恶意的。

想占有他,摧毁他,谋杀他。让庄宴完完全全成为自己的附属品与战利品,再也没法做一些令人心烦的事情。

“我虽然不太懂,”庄宴仰起头,灯光洒在脸颊上,“但看起来真的挺厉害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其实享有玩弄人心的特权。

只要稍微对陈厄好一点点,甚至只需要稍微伪装出这种假象——

那些翻腾的坏念头就会非常短暂地平息一瞬。

陈厄很轻地哼了一声。

厨房里又闷又热,庄宴把肉下锅之后,翻炒两下,就出了一头汗。油飞溅到手背上,庄宴放开铲子,甩甩手。

陈厄随手把庄宴推开,自己接手锅铲。

“要炒多久?”

庄宴连忙低头看看光脑:“炒熟为止。”

可是陈厄板着脸,仿佛心不在焉。几乎快炒焦了,才在庄宴的提示下放盐出锅。

盐也洒多了。

这顿饭吃得比上一顿还要难熬,庄宴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坚持掌勺,只好给两人各接一大杯水,边吃边喝。

一吃完,陈厄就下逐客令:“你自己走吧。”

他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强行要开车送庄宴,反倒皱着眉,一脸阴郁烦躁,像是在赶人。

庄宴脾气再好,也有点不高兴。他嗯了一声,没有告别,带上光脑就出门。

天已经全黑了。

夜空里没有星星,是要下雨的征兆。庄宴不想用陈厄的悬浮车,于是走到外面的路上,用光脑定下一辆出租车。

这地方偏僻,等待时间也久。庄宴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气温骤降,冷风灌进领子里,他打了个寒战。

而且他忽然发现另一件事。

自己把要买给秦和瑜的东西落在陈厄家里了。

庄宴只好先取消预约,把手插在口袋里往回走。陈厄的屋子还亮着灯,外头庭院铁门也没锁。

他忍着凉意,踩着落叶穿过院子。木门同样是开着的,庄宴敲了两下,推门进去。

“刚刚忘记拿我的东西。”

话说刚说完,庄宴顿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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