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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会让他喘口气的女人成了一块沉沉压在心上的石头,虞双因此日日夜夜失眠,他归之于自己没有珍惜来之不易的母爱的“报应”。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趴在温鹿房间的床边。是痛醒的,因为他胃疼。

虞诚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后也不出声,就站在角落。见虞双醒了,他才声音沉沉道:

“吃这么点东西你是想饿死吗?”

“我看你也挺巴不得我死的,”虞双笑笑,“我死了你也不用天天生气了,多好啊。”

虞诚把食物往他面前一放:“你有那个脸见你妈妈?”

“……不知道。但她应该不会嫌弃我。”

纷乱的梦境与持续的疼痛让他平静下来,巨大的油画像下,他半阖着眼,有母亲注视着自己的感觉。

虞双靠着墙坐,一条腿曲起,“我平心静气地想过之后,其实是有点理解你当初为什么娶她的。你对爱情不在意,爷爷把她介绍给你,你也就顺水推舟,一个无所谓一个不拒绝,在外人眼里恩恩爱爱的夫妻形象就这么立起来了。”

“我妈一定是渴望爱情但不愿意说的,没有哪个女人不渴望爱情。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也期待过你能爱她,期待过你主动去理解她?”

虞诚下意识看向那张画像。

虞双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难道是在问温鹿“你真的渴望爱情”吗?可他不会得到回答的,问了又有什么用?

虞诚收回视线,没有继续温鹿的那个话题,问他:“是因为我们把你逼太紧了吗?”

他第一次以如此平和的声音同虞双对话。

这个男人总是很强势、有点以自我为中心,好像温鹿和虞双都是他的附属品,必须要听从他的安排。就算温鹿死去,他也并不觉得有自己的过错。

他是第一次问出这种问题。

是因为我们逼你太紧,你才会说自己喜欢男生吗?

又或者说是因为我们逼你太紧,你才会真的开始喜欢男生吗?

虞双诡异地听懂了,花了几秒思考这个问题,“或许吧。”

他继续说:“平心而论,有时候我觉得我真的很像你。不愿意示弱、不愿意退步,一定要以硬碰硬,好像愤怒中的两头公牛,谁也不让谁,最后不仅撞得满头是血,还伤了无关的人。想到这一点,我就有些厌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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