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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岑诀平日里不声不响,却实在是外柔内刚。
“你也小心点,虽然你与学弟没什么,但好歹是结了婚的人,要注意。”
戚雩看着景元白,神情有些恍惚。
若干年前,景元白劝他不要对黎源太过冷漠,这才多久,就话锋一转,劝他要守“夫德”。
“我可不想到时候再帮你追人。”景元白蹙着眉说。
由于心情太过复杂,戚雩与景元白匆匆喝了一杯闷酒后回到了家。
戚管家赶来,见到他大吃一惊:“先生,今天回来怎么这么晚?诀少爷已经睡了。”
戚雩蓦然间记起来,原来按照计划,他今天是要早早回来的。
因为岑诀的工作很忙,有时候赶工时,偶尔还会夜宿公司。
因此,岑诀回来的时间就显得格外珍贵。
他往往会在这个时候放下工作赶回来,一家人一起吃上一顿饭。
“我……”戚雩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后悔。
戚管家意识到了戚雩的反常,警觉地问:“您去医院复查,没什么事吧?”
“当然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戚雩不想让管家得知他的异常。
“那就好。”戚管家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说。“您今天可真够奇怪的。”
平日里,要得知诀少爷正在筹备下一部电影,并且即将会进入新一轮的忙季,戚雩无论如何都会早点赶回来。
“公司出了点事,”戚雩说,“……他睡了吗?”
“应该还没有。”
“我去看看他。”
戚管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了口气,眼神里都是一副“终于正常了”的模样。
戚雩上了二楼。
短短百阶楼梯,仿佛登山那般困难。
一想到作为陌生人的他,在过往的几个月里不但错误地将岑诀当成年少的恋人,还费尽心机讨好对方,求对方原谅,戚雩就想将自己埋在地底。
……太尴尬了。
也太冒犯了。
与之相比,岑诀还愿意宽容他的冒昧,甚至在得知他生病后匆匆赶回来,实在是纯善温良。
他怎么这么好。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等等。
他都在想什么鬼东西?
在意识到自己的脑子里会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些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思想后,戚雩深呼吸一口气。
惯常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苦恼来。
他不能再给人增添麻烦。
戚雩一个人在昏暗的楼道里又是皱眉又是欣喜,等唱够了独角戏,这才收拾了表情,上楼去。
他想,既然已经弄明白了误会,他就不能再装聋作哑。
有些事情,是该找机会说清楚。
戚雩来到岑诀的门前,刚敲了一声,门就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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